“那聿郎快些过来,然儿在承欢宫等着聿郎。”
裴然离开之后,李聿负手走向灼染,看着她,问:“昨夜怎不见你去看舞灯会?”
灼染鼻息间萦绕的是他身上特有的沉香气息,还夹杂刺鼻的脂粉香味,灼染忍着难受,恭敬答:“回陛下的话,殿下喜欢储元宫的花灯,本来打算观了花灯即刻赶去,偏巧殿下犯了困,奴婢便留在储元宫哄他入睡。”
李聿看着她,沉默片刻道:“你父亲要来看你,朕允了,午时左右可与他会面。”
“奴婢不想见,奴婢既然进了宫,做了殿下的奶母,就要全心全意扑在殿下身上,殿下便是奴婢的亲人,其余之人皆与奴婢无关。”
司徒胜这是瞧她当了长安君,又与大皇子这般亲近,怕是想要巴结她。
之前他就一直往宫里投拜帖,想要见她,都被她以忙为由婉拒。
她若和司徒胜走的近,李聿就会防备她。
她没忘记司徒胜当初可是手握兵权的京畿数十郡掌治内史,李聿虽然削了他的兵权,但是依然对他心存芥蒂。
“这其余之人,也包括朕么?”
李聿如苍翠青梧般参天高大,直接将她罩住,盯着她,问。
灼染抬头,极强的压迫感席卷而来,她和李聿那双阴郁的眼睛对视,交织,如一个无底旋涡,险些将她整个人都吸了去。
“陛下问的是染儿,还是奴婢?”
灼染将那一套山盟海誓的深情戏码暂时抛到脑后,温言软语的问李聿。
李聿被她这一问,竟无言以对,冷俊的脸上蒙着一层厚厚冰霜,阴沉至极。
灼染又道:“染儿是聿郎的妻子,心里只有聿郎,而奴婢是殿下的奶母,在奴婢心里,只有殿下。”
李聿听罢,什么也没说,拂袖而去。
灼染长长的吁了一口气,抱着长意喂奶,哄长意睡觉。
上林苑回来以后,李聿似乎尝到了承欢宫内同时幸二妃的乐趣,时常一晚召幸个嫔妃,夜夜放纵,沉湎酒色,素日勤政的他接连不上早朝,荒废国事,引得朝臣不断抱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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