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她话说完,徐天娣又扯了个笑,这还是她在灶上学的。
自以为很妩媚,落在众人眼里,两颊还高肿着,做出这样的神情实在是有些倒人胃口。
只听她幽幽说道,“您忘了,您说过这世上您最痛恨,最讨厌的,莫过于姓徐的?说恨不得她夜夜啼哭,日日以泪洗面。
只要她过得不如意,您就心满意足了?”
傅宁慧面上一滞,这些话,倒的确是她曾经说过的。
回头再看自己的亲娘和兄长,望着她的全是那样不可置信的眼神,痛楚,鄙夷……傅宁慧这才意识到,到了这个地步,她已经是百口莫辩,无法翻身了。
第二卷第078章纵使举案齐眉
王氏怒气攻心,险些跌下座来。
到了这时候她要是还看不明白,那真是天生的蠢蛋了。
姓徐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,她是不信傅宁慧有那个胆子放毒蛇杀人,这个该死的徐天娣,竟是临死了都要拉个垫背的,空口白话的,就把傅宁慧也拉下了水。
徐天娣昂头看着座上众人,面上又是一阵得意。
任你是嫡女又如何,不照样被她戏耍玩弄得无翻身之力?一想到傅宁慧时常在自己面前端了架势,视她为蝼蚁烂泥的模样,徐天娣心底便是一阵快意,唯一可惜的是竟叫徐明薇命大给逃脱了。
她又有些不甘心地望向徐明薇和贺兰氏。
尤其是贺兰氏,这个(贱)妇,面上做了慈母的样子,背地里却是将她嫁给了那样一户人家。
一想到这么些年,她在婆家所受的苦,徐天娣就恨不能生啃下贺兰氏的(血)肉来。
她是嫁到王家快半年,才知道后头等着她的是个什么日子。
王沛文根本就不是人!
一想起那响彻寂夜的鞭子声,伙夫衙人的(淫)声浪(语),徐天娣仍是止不住地全身发抖。
她也是到后来才渐渐明白,原来王家前一个儿媳妇就是这样不堪受辱,自己上吊着死了的。
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个孩子,也不晓得是伙夫的,还是赶马的,亦或是公爹的……
这样的日子她熬着过了八年。
直到有一天王沛文那天喝醉了酒,竟将他的大女儿细娘拉进了屋子。
徐天娣也不知道怎么就魔怔了,看见细娘朝自己投来的绝望目光,她下意识地就摸到了身边的剪子……王沛文还笑她,有种的就往他身上扎一下试试……
徐天娣就往他心口上扎了一剪子……看着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恶魔终于阖眼倒下,她麻木地什么感觉都没有,只嗫喏了一句,说了三遍,自己才听清了自己说的是什么。
“我没种,也是扎得的。”
细娘先反应过来,推门便跑。
徐天娣只呆滞地看了晃动的雕花木门,原本以为她是去叫人,心想这样也好,也省得活着再受磋磨。
徐天娣坐在地上等了人来抓,不想,细娘片刻后又跑了回来,推了个装了金钱细软的包袱给她。
“趁着没人发觉,你快些从小门逃走。
等天亮了城门一开,躲柴草车里让人带了你出城。
我娘已经死了,我不想这家里,再死一个娘。”
徐天娣听了她的话,果真从小门逃了出来。
王家下人已经习惯了主院里的动静,王沛文更是时常睡到午后才醒。
因此直到第二日傍晚时候,王家人才发现了王沛文的(尸)体,等反应过来是徐天娣做下的(凶)案,人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。
吃了个闷亏的王家哪里还敢声张,毕竟这事儿闹大了,与自家名声有碍不说,更要惹了徐家的怀疑和不满。
所幸两家离得山长水远的,徐天娣又是个不得宠的庶女,因此几年间都不曾报信与徐家知道。
徐天娣一直当王家是会写了信知会徐天罡的,虽是辗转到了北地,却不敢与香姨娘等人联系。
她一个孤身女儿家,很快便被有心人盯上了眼。
蒙头掳了卖与灶上的,身上的金银细软也全叫掳她的给抢走了。
日日被逼着做了苦力活不说,灶头一有了酒友相来,便要叫了她作陪,夜里也时常摸到她炕上,叫灶头娘子逮住了,又是一阵好打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