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张嘴想叫人,刚开口便意识到嗓子哑了,只好停在原位调整状态。
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时,书辞闭眼深吸了口气,一鼓作气地坐了起来,然而只这么一瞬,猛然发觉身下仿佛来了月信般,热流涌动。
她不解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,等瞧见那并不是月信的时候,她视线斗然一僵,然后又默默地把被衾盖了回去。
隔着床幔,珠帘后的某人许是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,尾音上扬的狐疑着嗯了一声。
“睡醒了?”
书辞拨开帐幔,沈怿正坐在桌边,精神颇好的在吃粥,“饿不饿?”
“嗯……”
她点头,哑着嗓子道,“我有点渴。”
“嗓子这么哑?”
沈怿倒了杯水走过来,“别不是真的病了吧。”
书辞瞪了他一眼,只顾着喝水没说话,这罪魁祸首还厚颜无耻地伸手来探她额头,佯作纳闷奇道:“挺正常的体温,没发烧啊。”
书辞隔开他的手,义正言辞,咬牙切齿:“王爷,有个词叫‘适可而止’,还有句话叫‘至则反,盛则衰’,‘过犹不及,贪多必失’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
沈怿从善如流地笑着点头,“夫人教训的是。”
他把茶杯接过来,俯下身在她耳边道,“我昨晚也被你咬了一口的,该扯平了吧?”
书辞脸颊微红,偏头来睇他,张口就准备咬他鼻尖,沈怿不着痕迹地避开,仍伸出食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,“不闹了,给你备了热水,先起来洗洗,再不用水又该凉了。”
“我不能先吃东西吗?”
“粥还没煮好,待会儿送来了,边洗边吃吧。”
沈怿把茶杯搁到一旁,知道书辞起不来,很是贴心地连人带被子一块儿抱起,在浴桶边将她放下。
温热的水一点一点漫过腰腹,暖洋洋的,把周身的潮湿尽数冲散,仿佛每寸经脉都舒展开来,很是惬意。
沈怿把她青丝解开,浸入水中掬水慢慢地洗。
书辞本就没力气,此刻也乐得清闲,趴在木桶沿上,头枕在两臂间偏脑袋看他。
“对了,我眼下嫁了你,是不是该进宫,给太后请安?”
沈怿手上一滞,拿起水瓢,舀了一瓢水,从她背后浇下,“进宫的事不急,歇一两日再去也无妨。”
书辞转过来:“那,还有别的什么规矩么?”
对于皇亲国戚繁琐复杂的程序她一窍不通,“有没有哪里需要注意的?”
“不用,我此前已和皇上打过招呼,念你身份特殊,所以一切从简。”
沈怿摁着她的头,让她老老实实的转回去,方便自己洗,“之前告了几日的假,所以这些天在家里好好休息,想去什么地方玩儿,我都可以陪你。”
“这么难得?”
书辞颇为意外,“那我得好好想一想。”
正把她的湿发拧干了绾上去,回廊外听得脚步声渐近,不多时就有侍女在门边轻声道:“王爷,厨房里的粥煮好了,可需要送进来。”
沈怿垂眸瞅了书辞一眼,见她一个劲儿的冲自己摇头,大约还是怕尴尬,于是笑了笑:“不必了,在外头等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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