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云幽远在极北之地,与林苏瓷被虏的地方相聚岂止千里。
宴柏深用了近乎一个月的时间拼命才追到此地,往返也不是可一蹴而就的。
宴柏深带着小猫崽落脚的地方,已经脱离了洞云幽的境辖,是附近一大宗派的管辖主城。
此地亦是极寒,呼气成雾,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冰碴冰凌。
林苏瓷到觉着不错。
幼崽体温高,他还体热,在四方门,都是跟着宴柏深凑冰床,这里的寒冷之气,倒是恰到好处的适合他。
林苏瓷第一次出远门,从落脚的地方跟着宴柏深走了一截,左顾右盼,得津津有味。
这里街道不足他们那边主城宽,多得是一排落一排落的巷子。
宴柏深带着林苏瓷去找了间客栈暂且落脚。
此处客栈不是是简陋还是简单,空荡荡一间房,除了一张矮榻别无他物。
林苏瓷一见矮榻,困意就涌来了。
他这一遭可受了苦,眼皮子都没有敢合上过。
见床就像见了命,直接扑了上去。
宴柏深一把揪住他后衣领“先洗洗。”
猫崽一路从崇云派的后山滚到洞云幽,又是一个月的蜕变过程,这会儿他一身新衣早就破旧不堪,再次从干净的小猫崽变成了脏兮兮的流浪猫。
房中并未有浴桶,宴柏深自芥子须弥戒中寻出一片弧度恰好的巨叶,聚水于其中,做成了简易的浴桶。
林苏瓷打着哈欠过去,趴在叶子边沿一,被水里的倒影惊呆了。
“我这么脏”
林苏瓷简直不敢相信,水里头那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脏小鬼就是他。
他就顶着这幅尊容,招摇过市
天啊
林苏瓷一头栽进水里,咕噜咕噜嘟着气泡。
自从接到林苏瓷后一直神情紧绷的宴柏深,着眼前透露着一股子生无可恋气息的林苏瓷,眼神一软。
“洗洗就好。”
林苏瓷瘪了瘪嘴。
别的也就算了,这么脏他是真的不喜欢脏兮兮啊。
身上新做的鹅黄色衣衫都脏的被覆盖了颜色,完全失去了原有的色彩。
不光如此,林苏瓷脱衣服的时候,隐隐约约感觉到憋促,胳膊却是怎么也脱不下来。
他拽了好半天,龇着牙才把那原本合身的衣衫脱下来,里头一层薄衫亏得宽松,没有紧紧贴着他身体变成一层束缚。
林苏瓷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了个精光,掬水朝自己身上浇了浇。
“柏深柏深,快帮我。”
林苏瓷拍了拍自己的肩背,扭头“我身上又是一层”
话音未落,宴柏深手指一点,林苏瓷蹭的一下缩成一团毛球,稳稳掉入宴柏深掌心。
林苏瓷懵地一头落进宴柏深手掌,抬头之间宴柏深淡定挽起袖子,掬水洗着他毛毛。
“我发现了,你每次给我洗澡,都要我变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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