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达本该是协助查案,房遗直最近却是事事请命于她,搞得像是她才是真正负责此案的主审官。
“遗直谢过公主。”
房遗直再次行礼后,便告退了。
李明达眼见着房遗直走远了,放松地耸了下肩,然后靠在水榭处,东看看西看看,最后耳朵还是对着自己所住的院落方向。
田邯缮则一直恨恨地盯着房遗直的背影不放,但盯到最后,他目光就变了,玉人信翩翩,房遗直的背影萧绝至极,看久了倒叫他一个男人,不对,是半个男人都移不开眼了。
田邯缮自觉罪孽深重,他此刻该为公主讨厌房遗直才对,遂伸手打自己一嘴巴。
啪地一声,把李明达的注意力收了回来。
李明达看田邯缮。
田邯缮忙跪地赔罪,“奴该死,下次一定好好唾骂那个房大郎!”
“胡闹什么,起身。”
李明达示意田邯缮噤声,转而继续全神关注去听自己院子的动静。
李明达先前之所以忽然选择跳墙,就是因她听到了李玉琼的脚步声,同时也闻到了她身上特有香味,她身上的味道与裴驸马身上的香味类似,但比之略有些不同,花香更多一些。
此时听李玉琼还在她院门口吵闹,李明达料知她一时半会儿不会善罢甘休,就干脆就近找了处凉亭坐着等。
湖面碧波荡漾,鸳鸯戏水,夏风浅浅,带着花香,倒是和风熏人正有睡意。
李明达等着等着就有些发困,手托着下巴迷糊闭眼了。
“驸马爷,公主让奴偷偷放您出来,您却要去见那个妓女,这不合适吧,若是被公主知道了,奴就——”
“快闭嘴,就一会儿,你废话什么,我有要事交代她。”
裴驸马厉害道。
随即二人就迈着快速步伐,朝吴王府地牢方向去。
李明达睁眼,立刻循着脚步声去。
至地牢门口,李明达站在远处偷看。
却见两名穿着王府侍卫衣裳的男人先后进了牢房,前头的人拿着令牌入内,后头的人则身形很像裴驸马。
待二人入内后,李明达随即也跟了上去。
田邯缮与侍卫打了招呼,令其保密之后,又问刚刚入内的两个人是谁。
负责守地牢的侍卫道:“东院的护卫长胡泽,而今正负责看守裴驸马。”
李明达随后踱步到了地牢上方的位置,偏头冲着地面,刚好可听牢内的对话。
“驸马爷怎么来了,妾身这幅样子实不愿驸马爷看到。”
清娘纤细的嗓音带着哭腔,不过一点都不影响她吐字清楚。
“你到底杀没杀人?”
“不是我。”
清娘顿了下,迟疑片刻,才问裴驸马,“会不会是公主所为?我记得以前听驸马说过,公主对息王父子六人当年的横死,很是愧疚。
她若早知道我的存在,就借机……”
“我觉得不会!
但我已经把公主嫌疑告知了上去,是真是假,他们自有评断。
而今我们贩私盐之罪确凿,无法逃脱。
我尚有贵族身份可挡,它日处罚下来,或能保命,但你与吕胜只怕是——”
“驸马救我,我不想死!”
清娘这次是真的带着哭腔哀求,话语略有些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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