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婉云料不到他竟如此直白,毕竟是闺中少女,当即红了脸,霎时又咬紧了牙关,强装镇定道“你觉得呢你年纪也不小了,该有自知之明。
你又不是你兄长,他的侯爵之位根本没你的份儿,可我爹可是伯父的世子长宁与我还是手帕交,你叫我将来如何跟长宁相处啊”
苏婉云越说越难过,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,肩膀一抖一抖地,叫人瞧着不忍。
冷启眸子垂下去,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说点什么。
苏婉云陡然抬起头来,见他抬手伸了过来,她一刹那涨红了脸。
这个登徒子,他这是想干什么
苏婉云扬手一掌,甩在了冷启的左颊上。
冷启怔住了,他偏过脸去,久久才回过头,眸中写满疑惑向苏婉云。
苏婉云眼底泛着泪光,咬着嘴唇还举着那只打他的手,指尖因怒而颤抖着,“登徒子,不要脸”
她扭身跑开了。
头顶枯枝被风拂动,发出簌簌声响。
冷启左颊火辣辣的,眸子黯下去,抿唇立在那儿,过了好一会儿才挪步离去。
退婚是不可能的。
这是皇命。
苏家不敢抗旨,冷家更是不敢。
冷长兴好容易有机会又在赵誉跟前露脸,别说是他,就连最娇的掌上明珠也舍得出。
何况这并不只是他和她两个人的事,关乎两家的颜面,怎可能婚礼在即却取消了去
到底是个孩子罢了,说出的话也是孩子气。
她再怎么瞧不上他,也只能乖乖的嫁他作妇啊,哭哭闹闹又有什么用
冷启抚了抚脸颊,苦中作乐地想到“未婚的小妻子虽说脾气不好,倒是养的又娇又美,生气打人的模样也是极惹人疼的。”
算是他的运道了。
冷启和苏婉云自那日后再没有见面,转眼就到了婚礼前夜。
苏婉云穿着大红嫁衣,全福人一面说着吉祥话一面给她梳着头发,屋中围了不少的人,红烛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。
只有林氏和苏婉云母女从始至终没有笑过。
全福人说到“子孙满堂”
的时候,苏婉云眼泪就落了下来。
生孩子做什么叫他做个低阶小吏的儿子,给他外家的表兄们嘲笑吗同样是苏家的姑娘,那个野种苏婉柔做了贵妃,她儿子是当今宫里唯一的皇子,将来若是运气好,说不定就继承了大统。
可她呢承恩伯府世子的嫡亲女儿,却要缩起头嫁个没前途可言的男人,她的孩子别说算不得皇亲国戚,许是连前程都灰暗。
苏婉云不由忆起当年在坤和宫里,那个在她泼洒了茶水,冷着脸叫她出去的男人。
生就一张玉样容貌,还是这天底下最有权势的君主
当初她怎就那么傻呢生怕自己没入宫中失了性命,怎就那么怕死呢
富贵险中求,如若当初能定一定心,好好在皇上跟前服侍,说不定今天成为贵妃、生下皇子的那个人,就是她啊。
可她又怎么忍心恨自己、怪自己呢
她怨毒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双目赤红的林氏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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