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年卿名义上是刘派的人,他去担任江浙主考官,意味着选派他的刘宗光有主持江浙考场的权利。
新帝无论要用谁,都是走的刘派的人。
这么一来,杀不杀章年卿,反倒是最无关紧要的一步。
以谭宗贤的角度而言,没有比章年卿更合适的人。
但杀了章年卿,便会有一大把合适的人,任他挑选。
刘宗光有些不太情愿,这么一想,他还得暂时把章年卿保护着了。
越想越不甘心,开始盘算章年卿如果死在江浙考场上影响会有多大,他手里又有哪些利处和胜算。
与此同时,谭宗贤府上也灯火通明。
谭宗贤持白子,李舒持黑子。
两人在棋盘上厮杀,这一步谭宗贤已经想了很久了,久久不肯落子。
他将手心里的几枚棋子颠来颠去。
笑道:“这是个死局。
我走哪步都是错。”
李舒腼腆一笑,“小舒不敢。
这天底下哪有难倒大人的死局呢。”
“未必。”
谭宗贤叩着桌子,良久,棋走险峰,落子敌军咽喉。
李舒大喜过望,按奈着情绪,边落子边道:“大人思虑太多,反倒棋差一招。”
一子落下,立即翻盘定局。
黑子吞并大片白棋。
谭宗贤微微一笑,不紧不慢又落下一子,局势再次被逆转。
李舒方才急于求胜,露出腹背要害,被谭宗贤扼住大龙,彻底掐死不得翻身。
谭宗贤轻松扭转局势,还给自己进退留了两条活路。
李舒挫败的垂下头,“我输了。”
“再来一局。”
谭宗贤捡着棋子,不紧不慢道。
刘宗光总觉得他谭宗贤破局只有杀或不杀两条路。
一条赢,一条输。
刘宗光亦十分确信他无法收买章年卿,更无法让章年卿倒戈。
起初谭宗贤以为,是因为章年卿的父亲及岳父都是刘派嫡系的缘故。
而在谭宗贤编造一处报恩感激的戏码,同章年卿旁敲侧击几句后,他便不这么想了。
——他从中窥到了个中端倪。
谭宗贤手一顿,捡了一颗白棋一颗黑棋,摊在手心。
问李舒:“山东和河南同时递上了聘请书。
你觉得哪个是章年卿授意的。”
说到河南时,敲了敲白棋;说山东时,又点了点黑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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