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年卿不想前怕狼后怕虎,战战兢兢的做事。
他二十多年的官场生涯都是危机中度过,一次次摸爬滚打,险渡过来。
承治朝后,至高无上的安稳让章年卿倍感无聊,他不愿意每日都游走在人情往来和党与之争上。
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,还停留在你是谁的人,他是谁的人,这种无聊的事上。
没有真正惊天动地的大手脚,这些都乏而无味。
小打小闹知道谁是谁的人有什么意思,章年卿无心这些。
他炙热而狂爱的是在波诡云谲的官场上摸爬滚打,在生与死的险峰中艰难游走。
危险,但刺激。
若章年卿是武将,必然是个战争分子。
章年卿一次次被试探底线,明知不可为,内心更渴望了。
陈伏敏锐的发现他的心思,假以今日之局,喻未来之事。
章年卿惊讶不已,他脑中只是个未成形的念头。
没有表露出丝毫头绪,没有表现过任何态度,陈伏竟恰到好处掐准他的命脉。
章年卿不由得对陈伏刮目相看。
——他的心思当真这么好被人看出来吗
他的弱点,真的会被人揪着利用吗。
世间的君子,臣子,皇上。
章年卿都无所畏惧,但凡有欲念和牵制,他都有法子掌控。
能掌控,就不怕他们敢伤害他身边的人。
唯独宵小之辈,章年卿怕了,君子的底线好摸,宵小的底线再哪?
章年卿不知道。
以前听游历大江南北的长.者说,云贵有巨象,庞然大物,惧鼠。
起初章年卿不明白为什么,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了。
欲求积攒在心里,堆积到爆发的边缘。
终于,章年卿做了一个至今看来都显得愚蠢的决定。
他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把冯俏藏起来,相应地的把儿女推出去。
而这一切的做法,只是为了让他不被未来潜在的危险困住手脚。
自私让他失去理智,权力的诱惑被放到无限大。
那时的章年卿是冷血的。
不在乎儿女的死活——反正他能生,实在不行还能领养过继;不在乎冯俏的心情——只要他还能拥有完好无缺的冯俏,她心情的算什么。
差一点,只差一点点。
章年卿被自己的黑暗吞没,被官场的诱惑吞噬。
两次他曾以为幸而摆脱的屏障,终以另一种方式将他毁灭。
冯俏有一句话说对了,他若真的心疼她,不会让她难过那么久。
冯俏太聪明了,他不过掩盖一点点事实,掏出九分半的真心,冯俏都不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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