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回来的第二天,我就让人将这窗外栽的梅花移走,转而栽了这两株芭蕉。”
说着,就目光灼灼的望着沈沅。
沈沅端着盖碗的手一顿。
纵然没有抬头,她也能察觉到李修尧落在她身上的目光。
这个人可真是,也不晓得该说他到底是深情,还是强势。
沈沅可是很清楚的记得那一晚李修尧说的话,他根本就是在逼迫她嫁给他。
而随后就发生了父亲贪墨的事……
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不是李修尧从中搞的鬼。
想到这里,沈沅就抬起头来,一脸平静的看着李修尧:“芭蕉夜雨总是很凄凉萧瑟的,倒还不如梅花,白雪中一点红,看着总会让人觉得心情好起来。”
李修尧目光深深的看着她,没有说话。
沈沅倒也不惧,依然淡定自若的低垂着眉眼喝水。
好一会儿,她才听到李修尧略有些无奈的声音:“明儿我就让人在这院子里重栽一株梅花。”
至于窗外的这株芭蕉自然还是要留着的。
沈沅无可无不可的意思。
窗外的梆子已经敲了一更两刻,采薇,青荷和青竹提水进来服侍沈沅和李修尧洗漱。
静园虽然是个二进的院落,但并不大。
他们住的这上房一共也只有三间正房,两边各两间耳房。
再有就是院子里的东西厢房。
三间正房,中间是厅,西次间做了书房,东次间做了卧房。
而与东次间连同的那间耳房中间相连的墙壁打通了,放了碧纱橱,做了洗漱用的净房。
这会儿采薇她们就提水进了净房。
等水都倒好之后,就过来请李修尧和沈沅进去洗漱。
只要想一想同李修尧一起洗漱,沈沅就觉得很尴尬。
于是她忙起身从木榻上站起来,微微的笑道:“我要将发间的头饰拿下来,请夫君先进净房洗漱。”
李修尧看了她一眼,然后从善如流的起身进了里面的净房。
青荷和青竹原跟了进去伺候,但被他给沉声的赶了出来:“我洗漱的时候不喜人在旁边伺候,你们两个都出去。”
青荷和青竹看着沈沅,沈沅就对着她们两个摇了摇手,示意她们不用进去。
青荷和青竹就垂手站在一旁伺候着。
采薇正在给沈沅取发髻上的首饰。
虽然早上去给蒋氏奉茶见礼的时候沈沅也用心打扮了一下,发髻间戴的都是李修尧特地给她置办的那些首饰,但是等过后回来之后沈沅就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,发髻间也只簪了一朵粉色的绢花和一支碧玉簪子,所以这会儿取首饰实在是很快的。
等到采薇将她发髻上的粉色绢花和碧玉簪子都取了下来,耳上的珍珠坠子也拿了下来,沈沅还是坐在镜台前面的绣墩上,一点儿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。
她能听得到净房里面传出来的水声。
明明这样冷的天,也不晓得李修尧为什么非要沐浴。
昨儿晚上他不是才刚沐浴过?而且昨儿晚上他们亲近之后他也是特意的去洗过了。
倒是个爱干净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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