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它们也懂得此时应走的过场,也许只是被这压抑的氛围所感染。
这些狗有的毛色杂乱,有的身形消瘦,它们围绕在死者周围,叫声中充满了凄凉。
死的终究是死了,也终于是死了!
于是便有所谓明白的执事来主持余下的道场。
其实,庆祝也好,哀悼也罢,凡是死了的都要经过这例行的仪式,不管此人生前是多么的伟大或是低鄙,也不管此人生前对社会贡献卓越或是作恶多端,更不管此人多么的高尚正经或是无耻淫荡。
在经过一阵现代的鞠躬和古代的磕头后,道场算是告一段落。
细细地发现:在磕头的一群中有不少是得了死人的好处的,虽然他们也曾付出许多,但籍死人之力却得了更多的回报。
他们磕头时,动作格外虔诚,额头重重地触地,仿佛要把心中的感激和悲伤都通过这一动作表达出来。
然而,在他们的内心深处,或许更多的是对未来利益的盘算。
也有的虽得了好处,但妻子和母亲都给死人淫过的,他们和死人有着彼此都满意的皮肉买卖。
鉴于得到益处颇多,亦作出一副只有至亲至孝才有的悲痛欲绝的模样,不仅拉皮条者,甚至连卖淫者也着素衣于堂前祭死嫖四揖,神情之坦然、之庄重、之肃穆、之难以言喻的正人君子气派,实在令人笑破肚皮,以为世人都不晓得他们见不得人的奸情和肮脏的交易。
他们的眼泪像是挤出来的,哭声像是装出来的,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夸张和虚假。
还有的曾和死人在以前有所谓的莫逆之交,终于没有露面的。
死即死了,死人也确确没有什么别的利用价值了,也很难再去考究其中的是非。
或许他们曾经的友情在利益面前早已变得脆弱不堪,或许他们只是不想被卷入这复杂的是非之中。
大多欢颜的人们,本也确确没得什么好处,而又深受了死人迫害的,觉得死虽死了,但却死有余辜的,这很多的便是住在老房子里和没有住房的人们。
他们嬉闹着,彼此相约了酒局,似乎在迎接着久违的春天。
“终于等到这一天了,王二虎可把咱们害惨了,这下他死了,咱们的日子说不定能好过点。”
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感慨地说道,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。
“是啊,希望以后能有个清正廉洁的领导,让咱们过上安稳日子。”
旁边的年轻人附和着,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。
以死人王二虎的身份,追悼会也是必须要开的。
按理说这悼词应该由办公室主任布世仁来起草,可这布世仁偏偏又多了一个心眼,实事求是地写,那就是一篇讨伐王二虎的战斗檄文,他家里人肯定不愿意;不实事求是写,把王二虎夸成一朵花,那岂不又要让单位的人给骂死!
正在这时一个自诩的文人站了出来,说是文人,但酸味十足,有从军的经历,因有作风问题而被处分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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