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,许清焰回到家,许轩辕正在院子里打着太极。
瞧见孙女的身影,不禁有些诧异,停下手里的动作,抬手捋了捋胡须,问道:“你回来了?今天晚上不守着那小子了?”
许清焰脚步轻快地走到爷爷身旁,顺手从旁边的石桌上拿起一颗果子啃了一口,嘴角嘟囔着回答,“他醒了,不用再整天守着了。”
许轩辕慢悠悠地踱步过来,打趣道:“不用一直守着,不是挺好的吗?我看你有点不太开心呀?这是心里还惦记着呢?”
许清焰被说中心事,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,娇嗔地跺跺脚,“爷爷!”
“好好好,爷爷就说最后一句。”
许轩辕笑着摆摆手,眼里的促狭之意还未消散,“你要是真喜欢,就别藏着掖着。
稚霖虽说看着没心没肺的,实则重情重义,跟你又是共经患难,你们俩呀,要是凑一块儿,爷爷第一个举双手赞成。
感情这事儿,趁热打铁,往后拖拖拉拉的,小心生出变故咯。”
许轩辕语重心长,边说边拍了拍孙女的肩膀。
许清焰红着脸,小声反驳:“哪就到那份上啦,我俩就是朋友,爷爷您可别乱点鸳鸯谱。”
话虽如此,脑海里却不自觉浮现出稚霖醒来时,那温柔的笑。
“哼,爷爷吃过的盐,比你吃过的米还多,你那点小心思,能瞒得过我?”
许轩辕轻笑着摇头,背着手转身往屋里走,“不管你俩成不成,都别辜负了人家一副情意。”
“知道啦,爷爷!”
许清焰冲着老人的背影喊道,咬着唇站在原地,回味着爷爷的一番话,心里乱糟糟地。
许轩辕进屋后,缓缓穿过堂屋,径直朝着深处的祠堂走去。
昏黄的烛火在静谧的空间里摇曳,光影在墙壁上晃荡,给那些陈旧的牌位笼上一层神秘又肃穆的薄纱。
他轻手轻脚地拿起三炷香,就着烛火引燃,双手对着灵牌稳稳擎着。
袅袅青烟升腾而起,模糊了他的视线,也恍惚了他的神情。
他轻声自语,像是怕惊扰了这寂静,又像是怕亲人听不见:“儿子,儿媳,我把清焰照顾得很好,你们莫要挂念。”
“这丫头啊,长大了,有主见了,也碰上喜欢的人了。”
说到这儿,他嘴角微微上扬,满是欣慰。
“我替她把过关咯,那小伙子叫稚霖,是个难得的好孩子,和清焰共经风雨,有情有义的,我瞧着十分满意,要是他俩能成,往后相互扶持,日子指定差不了。”
许轩辕顿了顿,目光在灵牌上多停留了一会儿,似是在等待回应,又似是陷入更深的回忆。
片刻后,他才轻轻把香插入香炉,又念叨了几句家常琐事,诸如自己身体不错,邻里相处和睦的事,才缓缓转身离开祠堂。
而那淡淡的烟火,依旧在昏暗中静静燃烧,守护着往昔与期许。
……
在稚霖逐渐恢复的日子里,雏凤杯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,如今已经进入了八强赛的激烈角逐阶段。
此时惊蛰已过,整个东煌天气回暖,气温快回升。
八强赛举行的当天,天气晴朗,阳光明媚,微风轻拂着枝头的嫩叶。
稚霖虽然身体没有受伤,但精神枯竭带来的虚弱也让他无法久站,此刻正坐在轮椅上,许清焰在身后轻轻推着,两人一同沿着专用通道进入了鸟巢赛场。
许清焰推着稚霖来到观赛台,找了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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