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违的鸟鸣声啾啾婉转,从山上、林间一掠而过。
别人走一天的路程,他们走了三天。
幸亏有武师同行,一路得到不少照顾。
在邻近县城的分叉路口,武师与他们告别沿路继续向南。
官路上不时有三五成群的人,讳莫如深行色匆急。
有怀抱婴儿的女人,有的背着患病的老人;赶着牲口的,恰好把大包小包的行李搭在牲口身上,不愿离家的牲口,脚步缓慢,不断有巴掌抽在屁股;坐着二人小轿,穿着体面时髦的富人也不在少数,时不时的还会冲出一些骑着洋车、头戴八角帽身穿学生制服的年轻人。
怎么看,他们不像饥饿的乞丐倒像是仓皇逃难。
天气晴好正值清晨,县城门口一些摆摊的小贩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。
种种反常的迹象促使几个人不得不停下脚步。
梅月婵和梅君把薛凤仪扶到路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来,陆伯平摧促薛凤仪:“银票给我,我找银行取些钱出来。
买点吃的,找个地方你们先住下来,我再去买火车票。”
薛凤仪从随身的小包袱中摸出两叠大洋,交待陆伯平:“先去买吃的吧,歇会去找个住处,这些足够了。
住下后再去找银行也不晚。”
。
陆伯平接过钱,瞪大眼睛:“你不说没有现钱了吗?”
薛凤仪佯装不耐烦地催促他:“唉呀,你快去买吧。”
看着陆伯平的背影,三个女人心照不宣相视而笑。
地上的积雪已开始融化,远处甚至看到斑驳的麦苗,一处处祼露的绿色包围在皑皑白雪之中。
路边的雪水倒映着蓝天白云,阿黄伸出舌头不停地舔着。
等它喝完水,梅君刚要把手中的黄馒头给阿黄,立刻遭到薛凤仪地阻止:“人都吃不上还给它?狗命大,只要有水喝,十天八天饿不死。”
阿黄摇着尾巴仰着脸,眼巴巴地紧盯着那块馒头,随时等待它被轻轻抛起,自己轻松一跳就把可以把馒头牢牢叼在嘴里。
每次都是这样。
阿黄目不转睛地盯着,忍不住舔了舔嘴巴。
这两天它什么也没吃,它饿了。
它听到自已肚子里咕噜噜的声音,不由得咽了口唾沫。
可是,那块馒头始终没有抛出手,阿黄移开紧盯的目光,疑惑地望向梅君。
是自已叛断错了吗?这不是给自己的食物。
两行晶亮的泪水顺着梅君脸颊正淌下来,又从下巴上滴在胸前。
再一看,梅月婵的眼中同样噙满泪水,但她极力克制着,没有让这冲动流出来。
阿黄有些心虚更觉得心疼,它能看懂那种为难。
好吧,我不吃,你别哭了。
我根本就不饿。
阿黄在心里想。
轻轻哼唧了一声,一声不吭趴在地上,下颏贴着地面,眼睛时不时翻着白眼,瞄一瞄梅君和梅月婵,她们脸上的水珠子实在让它放心不下。
“我吃饱了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