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——”
“祖母——”
几声破碎的心痛声回响在雨里。
谭真真强撑着眼皮看着前方,阿娘哭了,她也想哭,那个时常做糕饼给大家吃的大伯娘不在了。
然而,这只是个开始而已。
入夜,雨终于停了,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一家生着一个火堆烤着湿衣物,虽然刚开始总是冒烟,呛得很,但也觉得温暖。
谁也没想到,一簇火竟成了流放路上的一道暖光。
谭真真病得迷糊的脑子,也难得有片刻的清明,吃饱喝足,得了空闲,便静静坐着发愣。
一日连失了两位亲人,她有些怅然,这场流放之行,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凶险难测。
默默地打量起一同流放的人,虽然都套了囚衣,但是从行为举止不难看出,他们当中有些人也曾是身份不俗的。
视线掠过大伯时,她吓了一跳,大伯的头发白了半头。
昔日保养良好,虽然五十出头,但他头发不见微白。
这会儿竟然一下子白了头,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悲凉。
这才半月多,阿爹阿娘也是双目难掩沧桑。
唉……
夜漫漫而过,却还是希望天亮得再晚一点,这样大家就可以多休息一会儿。
一场秋雨一场凉,不过一夜,谭家的几个孩子都发起高热,求医无门,求药也无门。
押解的官差个个凶如虎,同行的流放者看出官差对他们的严苛,也是避他们如蛇蝎,唯恐被官差记了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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