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嘛!”
看挽南往前去细看,老者又多说几句:“过往行商都说官城得山神庇佑!
树木长得又快又粗,就是发大水也不怕哩!”
鼻尖有茶香,也有树叶的生涩味道,其中好像还混合了别的东西。
挽南不自觉地喝着茶围着树绕圈,像要挖空一探究竟。
“竟是沙棠?”
陈三愿紧随其后,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上树干低声问挽南:“是瑞宋他们,用功德血种的?”
扶光和满满耳尖地听到,也迈着步子过来,很是讶然:“沙棠?”
《山海经—西山经》有云:昆仑之丘,有木焉,其状如棠,华黄赤实,其味如李而无核,名曰沙棠,可以御水,食之使人不溺。
“原来官城最密密麻麻的那处生机……”
扶光试着抱了抱,厚重坚韧的生命力不容一人撼动:“就是足以抗衡大水的千万树木。”
“倒也不算蠢极。”
挽南点点头,心中熨帖几分:“这处生机,足以保下瑞宋三人的神职。”
“西巷的生机也从来不是我的神像和天官赐福。”
摸着下巴又转了两圈,挽南忽地顿悟:“真正的生机,是胡重娘设计运行数百年,却仍能惠及万民的排水沟渠。”
风有些凉爽,树叶声沙沙作响,挽南弯腰向官城一拜,轻声歉疚:“是在下托大了。”
陈三愿几人同样弯腰一拜,茶香、树味、敬仰之心,从不因年岁高低而有尺度。
最后拍拍这棵粗壮的栾树,挽南转头,准备叫上睡得正香的扯呼离开。
刚踏出两步,在视线扫到满满三人的身影时,挽南腿一僵:“你们付钱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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