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父皇的病不好,我怎么会开心?”
微风阵阵,宫纱吹到木姜的眼角,她反射性的闭眼,一睁眼便发现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宫殿里,于是她转身,宫装垂在地上,像花一样盛开,“冯嬷嬷?冯嬷嬷?”
宫殿地上海棠话落了一地,木姜提起裙摆顺着痕迹追了上去,隐约听到人声,她皱着眉贴在柱子后,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“你可知你这样做是大逆不道,要是被人发现了,你和你父皇的脸面往哪搁?”
是母后的声音。
木姜提着裙摆就要跑过去,却看到白色衣袂一闪,那男子握住母后的手,抱着她:“他们算的了什么,就算他们杀了我,我也要逆了这天下,父皇活不久了,母后你要是愿意和我在一起,你仍是这椒房殿的皇后。”
“孽畜!”
木姜看到父皇提着剑,从床榻上站了起来,他的脸孔到处是青红色的疱疹,嘴角尽是白沫,一双青白的眼看向相拥的二人,“我要杀了你们!
来人呀!”
宫纱扬扬,却听不见任何兵戈之声,他偏过头用剑指着他们二人,嘴皮子一抖一抖:“好啊,你们早就谋逆好了。”
“萧渊!”
母后哑着声音,还没走过去,便被太子一手揽在怀里,“别去。”
他一双含了霜的眼睛望着皇帝,“父皇,您老了,该退位了。”
红的刺眼的火折子落到绛红色的宫纱上,萧渊一人坐在火海中的大笑:“是我瞎了眼,播穅眯目,妍儿,你记得,是你母后和哥哥杀了我!
杀了我!”
木姜捂着眼睛,忽的看见太子哥哥提着剑,朝她走来,眼睛里是火海的红:“还有一个。”
木姜猛地掉头,不要命的跑,却踩到裙袍,银剑划在地上,冒出细小的火星子,木姜哭着求饶:“哥哥,哥哥不要。”
猛地衣服被人一拉,丢到马背上:“小公主快逃,逃出长安城不要回来!”
木姜回头,往日长安城里最雍容华贵,最富丽堂皇的宫殿烧成一团漆黑,火光冲天,人声鼎沸,她抱着马,看向遥遥路途,竟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“木姜,木姜。”
谢三郎皱着一张脸,拧干了帕子贴到床上冒冷汗的人儿,大夫过来了,瞧了一眼,道了句,“惊厥”
便摸着胡子不做声了。
谢三郎哪懂这些弯弯绕绕,他吼道:“对啊,惊厥,怎么治啊?”
大夫仍摸着胡子,身边的小童给谢三郎使眼色,谢三郎惊道:“嘿,你这小徒弟眼睛是怎么啦,怎么一直抽筋?”
那童子拍拍脑袋,闭眼装死,大夫捏着两根指头在谢三郎眼前搓了搓,说,“银子。”
谢三郎哑言,原来是他不懂这行情,待丢了一块给他,大夫果然爽快的写了方子,又说,“煎两天,每天三次,药到病除。”
在谢三郎质疑的眼神中,他吹胡子瞪眼:“怎么,老朽会砸自己的招牌?”
“三爷?”
谢三郎还准备和这傲娇、难缠又贪财的大夫好好座谈一番,忽的听见细弱如幼猫的声音:“三爷。”
当下就掉过头去,责骂道:“起来干嘛,好好躺着。”
“奴没事了。”
木姜掀开被窝就要下床。
“怎么没事啦?药都花钱买了,好了也要在床上躺着,将药吃尽了就好了。”
木姜强牵着嘴角笑了一下,“奴才真的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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