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桐只觉心脏怦怦直跳,忙掩饰着咳了咳,又请安如海倒茶来。
刘璋却没意识到自己在,只牵着她的手起身,“走罢。”
安如海瞧见两人小夫妻一般的举动,只好眼观鼻鼻观心,假装没见。
照他说这位陛下也太纯情了些,既然有意,何不就此收用了呢还非得玩眉目传情那套,没的叫人着干着急。
还好如今多了个夏桐,刘璋那古怪的听觉稍稍抑制,否则,倘被他听见这番背后议论,定得治安如海一个大不敬之罪。
夏桐小媳妇一般跟在皇帝身后,几乎被眼前的姹紫嫣红晃花了眼。
御花园的花木繁盛委实超乎她想象,饶是夏桐穷尽目力,也只能辨识出其中几种。
刘璋倒是极有耐心地为她讲解起来,那跟鸡毛掸子似团成一团的淡紫色小花,是风信子;杜鹃花则像媒婆嘴上的胭脂一样红;迎春花就更好辨认了,黄得跟油菜似的,当然,比油菜还是要大些。
夏桐“”
真是神奇的比喻。
不过她对于皇帝的渊博还是很佩服的,“陛下常来御花园赏花么”
“小时候常来。”
刘璋淡淡道。
刚出世就被抱去给仁和皇后抚养,可仁和皇后只想生个属于自己的嫡子,压根不打算精心照拂他;至于他的生母蒋氏,则很快有了第二个孩子,并不愿提起从前的伤心事。
尽管长在皇后宫里,刘璋却和乡下的野孩子一般,宫人们自然懒得管他去哪儿。
或许正因如此,他对外界的感受才会分外敏锐,而真实。
夏桐不知皇帝过往,可见他面色沉郁,也就知趣的不再提及。
刘璋倒是很快缓过劲来,拉着夏桐的手笑吟吟道“有你在,朕如今倒是好过多了。”
一边旁听的安如海深以为然,他也觉得陛下最近的状态好多了。
从前总是一副起床气的模样,动辄得咎;这几天却是气色红润,精神饱满,逢人都多了三分笑意。
连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暗暗庆幸,这夏才人真是命里的福星,瞧瞧,她才进宫几天,皇帝就跟换了个人一样,当真是缘分天注定。
夏桐面对皇帝的无形撩拨,除了耳根微热,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她根本没做什么呀。
而且皇帝对她的态度也有些怪怪的,打死她也不相信这是一见钟情尤其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,只谈不谈性,骗鬼呢
刘璋的确没往那方面想,起初是意外发现夏桐能压制他的“怪病”
,拿她当个药引子,及至相处日久,就觉这女子性情随和,偶尔谐趣,应对起来很舒服。
这让他对夏桐本人亦多了几分好感,“朕记得你父亲在翰林院当差”
因进宫的日子太浅,也未正式侍寝,不宜提她的位分。
刘璋便想着,或许可以给她家中稍稍加些恩赏,也好让她甘心情愿陪伴自己。
夏桐一听却慌了神,她是想当咸鱼,可不想被人架在火上烤,这么快就加官进爵,旁人只会以为是她撺掇的,岂非沦为货真价实的妖妃远的不提,蒋太后就第一个不会放过她。
正要推辞,忽听咣当几声脆响,却是一个粗陶制的花盆摔倒在石径上,溅落一地碎土。
安如海顿时执着拂尘喝道“谁这般不当心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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