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拉起韩悯的手“走,过去。”
不过是文人之间的雅集,韩悯有两年没有回永安城,城中的公子哥儿们,仿佛都换了一拨。
从前都是他与傅让、卫归他们在一块玩儿,如今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,也就凑不到一块儿去了。
他跟着楚钰行了礼,就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捧起案上酒杯,闻了闻杯中略显绯红的桃花酒。
温言按住他的手“不准喝,你喝了不清楚路,把我推进水里怎么办”
韩悯凑过去抿了一口,随后放下酒杯“好了,就尝一口。
挺好喝的,你要不要尝一口”
温言偏过头“不要,喝酒误事。”
韩悯便撑着头,颇有兴味地着公子们说话取乐。
而后一艘熟悉的画舫靠近,季恒摇着折扇,走进石亭。
楚钰端着碟青杏,从人群中走到韩悯与温言那边,在他二人中间坐下,提醒他们一句“季恒来了。”
韩悯随手拿了一颗青杏,咬了一口,然后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好酸。”
那季恒摇晃着折扇,同众人打了招呼,道“听闻诸位在此雅集,不请自来,见谅见谅。”
他在永安城中的风评不是太好,但是碍于他的身份,众人还是朝他拱手问好。
季恒朝身后的小厮招招手“正巧前几日得了一幅谢鼎元十年前的题字,给诸位雅士助兴。”
那小厮手里果然抱着一个锦盒。
谢鼎元的名头在大齐也不是虚的,他这话一出,旁的人也都忘记了季恒究竟是怎样的人,低声议论起谢鼎元来。
不过却听季恒悠悠道“将题字给诸位一赏,也不难。
只是窃以为,谢鼎元也是中过状元的人物,诸位文采过人,品行端方,自然可以观赏。
至于某些仍旧戴罪在身的人,是不是”
他的目光落在韩悯身上“请韩公子避一避也省得污了谢鼎元的字。”
那时韩悯正小口小口地吃青杏,酸得他直皱眉,根本也没在意他究竟说了什么。
众人都向他,因他没怎么说话,方才也都没怎么注意他,大约此时才认出他就是韩悯。
有人迟疑道“如此不好吧韩公子”
韩悯悄悄问系统“你想不想你的谢鼎元”
系统忙道“想”
“那我让季恒自己把锦盒打开给你,要是假的,你可别失望。”
韩悯坐在位置上,毫不胆怯地回过去,反问道“这福宁宫我住得,封乾殿我上得,偏是这鸳鸯湖湖心洲我来不得了”
他继续道“谢鼎元不满宋国朝廷拉帮结派成风,这才愤而辞官。
如今季公子借谢鼎元的字画要赶我走,岂不是借谢鼎元之名拉帮结派,更加令他不耻”
“唉,罢了罢了,季公子容不下我。”
韩悯起身要走,低头拍拍楚钰的肩,对他道“我去船上等你们。”
楚钰与温言自然知道他不会走,而旁人又哪里肯让他走
他若走了,他们岂不就与季恒成了一类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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