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娴极其认真:“祁大人伤得重,得细细用药,不然伤口难愈合。”
“嗯。”
祁渊索性闭眼。
可闭眼后,胳膊上皮肤的触感就越发地强烈,哪怕轻轻触碰都跟蚂蚁爬似的。
如此又过了会,他突然道:“苏娴,你是故意的?”
这还是他头一回喊苏娴的名字,苏娴一怔。
祁渊缓缓睁开眼,盯着她。
他想这么喊很久了,他觉得自己就该喊她苏娴。
什么苏大小姐,始终带了些跨越不过的距离。
“你是故意的?”
他又问。
“故意什么?”
苏娴茫然。
祁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目光落在她根根葱白的手指上。
适才就是这几根手指在他心中挠,挠得他烦躁而酥麻。
苏娴不解何意,她挣扎:“祁大人请放开,如此,于理不合。”
祁渊努力调整呼吸,缓慢松手。
他神色些许不自在:“快点,我没空。”
“好。”
苏娴这回动作变得极快,三两下上完药,然后跟躲洪水猛兽似的出了马车。
等她一走,祁渊阖眼,重重地往后靠。
.
由于塌方的地方过多,道路清理缓慢,天黑后,索性借住在附近的村庄里。
夜里,用过膳后,陆安荀在小院篱笆下燃了堆篝火,篝火旁苏绾坐在那扒拉地瓜。
按她的意思,这么好的火堆不烤地瓜可惜了。
陆安荀对此早已见怪不怪,祁渊面上看不清情绪,但苏绾隐隐觉得他有些无语。
毕竟,她扒拉的地瓜就在他脚下,金丝绣皂靴下并排滚着两个地瓜确实看着有点滑稽。
而对面,苏娴礼貌地忍着笑。
“长坡镇非大镇,却地处要道,出入津阳县都得从这经过。”
陆安荀说:“如今这条道塌方影响重大,津阳的百姓出不去,外头的人也进不来。”
苏绾问:“你想先修这条路?”
祁渊听见了,抬眉:“修路?”
陆安荀点头:“如今津阳县的豪强已经铲除,眼下要恢复百姓生计自然得修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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