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他,还有这样的资格吗?
唐酒当然不会知道,雌虫的思维已经蹿去了另一个国度。
雄虫的瞳孔微微放大。
为雌虫标记猎物般的亲吻,也为眼前前所未有的陌生体验.
唐酒没有挣扎。
事实上,他也没法挣扎。
乍一看,虫族似乎有着与人类相差无几的外表,实际上,外形上再过相似,也无法改变虫族本质是昆虫的事实。
而在自然界中,由于过分悬殊的体型与力量,绝大多数昆虫纲的生物在□□时,基本都是由雌性主导。
昆虫如此,虫族亦然。
也正因如此,在年长的军雌压倒性的力量面前,年轻的雄虫无暇、也不能做出任何像样的挣扎,只能如同被捏住后颈的小动物一般,懵懂地仰起头,等待凶兽的进食与享用。
……有点奇怪。
但是并不讨厌。
年轻的雄虫如此是想。
唇瓣无声地分开,就连喘息声中,都带着雄虫特有的微甜低哑。
唐酒睁圆了湛蓝的眸瞳,他的眼角还泛着艳丽的红,可倘若有虫仔细观察,就会发现,那双氤氲着懵懂水雾深处,分明是猎手才有的冷静从容。
原来这就是亲吻啊。
小雄虫懵懂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,又抬起头,好奇地看向身前居高临下,完全将他覆盖在其晦暗阴影下的雌虫。
明明雌虫才是主动的那一方。
怎么会有虫在撕咬碾磨的时候,都像是一位决意献上灼热的心脏、乃至他所拥有的一切的,孤注一掷的信徒呢?
雌虫的呼吸缓慢又沉重地抚在唐酒的额头。
那力道是那么的轻微,像一支蓬松柔软的羽毛,轻轻搔过年轻雄虫的额头。
他忽然感到心里的某个角落似乎小小的晃动了一下,仿佛那呼吸一直渗入到了他内心深处,带着无限灼热又小心平和的温度。
直到近在咫尺的雌虫陡然僵硬,恍然止步。
似乎下一秒,就要从虫前落荒而逃。
——猎物要逃跑了。
这怎么行呢?
年轻气盛的猎手不满地垮下脸,干净的眼瞳里倒映出清晰的控诉。
没有呵斥。
也不是挽留。
年轻的雄虫微微挑眉,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、挑衅的笑容,语气懒懒散散,甚至刻意放软语调,慢悠悠地拖长了尾音,真情实感地、一字一顿地重复:“就是很好看啊。”
他眨眨眼睛,佯装不懂:“不可以么?”
这还不算完。
不等雌虫反应。
小雄虫便冷静地理了理被雌虫亲乱的衣服,白皙秀气的十指顺着衣领,从容不迫地一颗颗收拢,接着略一弯头,似乎即刻就要从军雌的阴影下挣脱而出,去往另一方角落。
军雌的眼睛红了。
气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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