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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渲用手心撑着立在水里的石块,手臂支撑起全部的力量转到白衡染身体上方,把白衡染带着一起往旁边一推。
一切都发生地太突然,再加上白衡染完全没能反应过来,温渲用尽全力也没能带着两个人挪动很远,好在是避免了正面的击打,以这样的高度和力度如果砸在白衡染的背上,估计命都没了。
而现在,石头落下的时候还是砸到了温渲手腕突起的骨头关节处,剧痛逼得温渲□□了一声,几乎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到手腕的骨头处,立刻肿起一大片。
温渲疼得几乎要落泪,白衡染震惊不已。
随着刚刚的一番折腾,两人又失去了在水中的依靠,温渲此时已经疼得快晕厥了,甚至腿上和手臂上的伤口迎来更强烈的一波痛感。
白衡染抱住温渲的腰,费力把他拖到边上的一棵树旁边倚着。
“小渲、温渲?温渲、你别睡!
你不准睡!”
白衡染的声音染上了无边的急切与恐慌,温渲的意识才刚刚回神,他发现自己已经快濒临神思溃散的地步了。
原本白衡染给自己披上的外套此时也被水浸透,失去了最后的御寒作用,温渲感觉自己从骨缝里向外泛着冷意。
手腕处疼得快让他失去知觉,温渲瞧着白衡染眼里的痛心、害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恨,竟然笑了一下,觉得很有意思。
温渲伸出另一只还能活动的白皙的手抚上白衡染混着泥水的侧脸,眼里带着最后的清明与骄傲:“白衡染,我不是为了救你,我是不想欠你任何,你要知道,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对不起过你。
而我要你带着完完整整的对我的愧疚去接受你的审判。”
温渲的声音越来越轻微和颤抖,却又掷地有声地在白衡染心里凿开一个豁口。
温渲失去了意识,只剩下微弱的呼吸,白衡染抱住温渲靠在树旁,像是靠近他最后一杯鸩酒。
在恍惚间他听见愈来愈近的呼喊声,那个声音熟悉又极其让他讨厌,但此刻白衡染是庆幸的,他扯着嗓子,才发现嗓子已经沙哑得近乎失声:
“在这儿、在这儿!”
司燃一个人先淌着水一路从河滩上游走到了这边。
温渲下午和自己发消息说第二天台风开车不安全让他过两天再来,司燃却想着说既然小渲老师说明天不让过来,那自己今天晚上就过来好了。
司燃往剧组开的路上就发现越靠近拍戏的山间影视基地,雨就下得越大,甚至车胎都有些打滑,雨刮器开到最强雨水也能迅速将挡风玻璃尽数覆盖。
司燃越来越心慌,他想这样大的雨,剧组应当不会让演员出外景的夜戏。
但司燃还是感觉到不安,他急切地想要赶到目的地,得真正见到温渲他才能有着落。
就在这时,小陆打来了电话。
车载蓝牙的3D声音环绕在车里,和车外的狂风暴雨一起构筑起一种荒诞的怪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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