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战没再多言,跟着焦清来到了焦廉所在的梧桐院,径直走进书房。
焦廉见他进来,放下手中的书,起身走到窗前的桌椅前坐下。
焦战行礼道:“焦战见过祖父。”
焦廉看看下首的位置,道:“坐吧。”
焦战落座,直截了当地问道:“不知祖父找孙儿前来所为何事?”
“听闻你这两日每日下朝都会去东宫?”
“是,殿下有事吩咐。”
“你是武将,又握有兵权,不易与太子走得过近,会落人话柄。”
“孙儿随太子去了一趟甘肃,皇上便破例封孙儿为王,这便是在为太子铺路,满朝文武有几人看不透,现在孙儿已与太子捆绑,就算避嫌也无用。”
“有用无用与避不避嫌是两码事。
自古皇上与太子……”
“祖父。”
焦战打断焦廉的话,道:“有些事不能一概而论,皇上与太子之间的感情,非寻常父子能比。
皇上宠爱太子,太子敬爱皇上,他们之间不会有争权夺势一词,祖父无需担心。”
焦廉的眉头皱紧,道:“人心易变。”
“太子说要帮皇上处理奏折,皇上便让余庆将奏折送去东宫,太子说要随朝听政,皇上便在朝堂之上为其立威。
这些年的种种,让孙儿相信,皇上与太子之间的感情,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。”
焦廉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,道:“你这是打定了主意。”
“太子不仅聪慧机敏,礼贤下士,还体恤民间疾苦,是林国未来之期望,百姓之福祉,孙儿曾在心中立誓永远效忠,尽心辅佐。
试问这有何不可?”
焦战面色平静,直视焦廉,让他看清眼底的认真。
“太子体弱,纵使他再优秀,又能撑得了几年?”
焦战闻言眼睛微眯,脸色变得严肃,道:“祖父,您此话是何意?”
面对焦战质疑的眼神,焦廉有一瞬间的躲闪,道:“战儿,我这也是为焦家着想。”
“您到底瞒着我做了何事?”
焦廉的眉头紧锁,道:“我能做何事?只是不想让你和太子走得太近,若将来有个万一,焦家还能有个退路。”
焦战直直地看着焦廉,沉默半晌,郑重地说道:“若祖父不想焦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,最好听我的,追随太子才是正途。
您要记得,您已是暮年,焦家的未来在我身上,不要擅作主张。”
“焦战!”
焦廉恼怒地看着他,道:“即便你官阶再高,我也是你祖父!”
焦战与焦廉对视,目光沉沉,道:“有时候我很羡慕太子,虽然早早便没了娘亲,却有个那么宠爱他的父亲。
我时常在想,若我父亲还在世,是否也会像皇上疼爱太子一样疼爱我。
他们死了,拜您所赐,您掌控不了他们的人生,便想着掌控我,是也想让我死吗?”
焦廉一阵语塞,苍老的脸上浮现悲痛之色,挺得笔直的腰背佝偻下去,焦齐的死是他心里永远的痛,也是横亘在他们祖孙中间,难以逾越的障碍。
焦战见他如此,心里也不好受,面上却不显,道:“祖父一生戎马,可还记得初上战场时心之所向?是为升官发财,还是保家卫国?明知太子登基是林国百姓之福,却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,满心只想着如何保住焦家富贵。
为何时至今日,您会变成如此模样?”
焦廉的脸色变了变,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,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,只得沉沉地叹了口气,道:“你回去吧。”
焦战没有动,依旧直视着焦廉,道:“祖父,您年纪大了,难免会犯糊涂,而在这关键时刻,行差踏错半步,都会万劫不复,您还是向皇上致仕回乡养老吧。”
“你这是在威胁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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