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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容辞顾不得喝水,仔仔细细将顾迟渊全身擦干净后,对着他的小裤衩沉默了一瞬,悄声道了句「得罪」,就把裤衩给扒了,闭着眼睛胡乱擦了几下。
他不确定裤衩里有没有被人投毒——如果有,那只能说明投毒者已经狠毒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——但保险起见,他还是将顾迟渊的裤衩扔到了地上,重新将自己的里衣给他穿好。
等他给顾迟渊擦完了身体,系统也回来了。
沈容辞不好意思让他处理顾迟渊的裤衩子,就让系统去外面守着耳房,自己则先将那条裤衩子藏在了床底下,打算之后再偷偷处理掉。
沈容辞怕被瑾妃发现自己这么晚还没睡,整个房间里只敢点一根小蜡烛放在床边。
烛火豆丁大小,将黑暗的房间照亮了一小片,暖黄的侧影打在沈容辞的半张脸上,将他的那对狐狸眼都氤氲得格外柔和。
顾迟渊缓缓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就是沈容辞趴在自己身上的景象。
只见这小狐狸就着昏暗烛光,用指尖沾着药粉,一点点轻轻地涂在自己的伤患处,似乎是怕弄疼他,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。
顾迟渊这一身伤口从来不愿向他人展露分毫,就连霖霖他也是从来闭口不谈。
他向来追求完美,更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身体拥有如此丑陋的伤痕,所以就连炎炎夏日,也是将浑身都包裹得严实,从不裸露半分肌肤。
所以当他见到沈容辞在替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,第一时间是气恼,想一把推开他,遮住自己的身体。
可转念一想,又放弃了。
对方看都看了,再遮掩也于事无补。
沈容辞涂完了他胸口的伤,正要给他翻身涂背面,就对上了顾迟渊烛火之下那双幽深的眼。
“醒了?醒了就自己翻个身趴好吧。”
沈容辞因为扁桃体发炎,嗓音听上去比往常要沙哑不少,飘进人耳朵里,痒痒的。
顾迟渊问:“沈世子是在怜悯我么?若是,那便不必了。”
“不必什么?”
沈容辞反问,“你知不知道你的衣服被人动过手脚,上面都是慢性毒?要不是发现得早,你之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顾迟渊听了此话,却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,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。
他闭了闭眼睛,看向天花板,不知想到了什么,突然嗤笑了一声。
自从知晓了顾迟渊的一切后,沈容辞对他的阴晴不定都宽容了不少,温声道:“既然醒了,其他地方你自己涂,不过背上你够不到,还是我来帮你吧。”
他的手撑在顾迟渊的枕侧,另一只手催促似的轻轻推了推顾迟渊的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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