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宰治从房间里出来倒垃圾。
他一眼就瞥到了七里夏树手心里的钱包。
七里夏树起初以为就是一点零钱,毕竟她曾经瞥到过夏油杰的钱包,里面并没有多少钱。
但是当她拉开钱包的拉链,看到里面厚厚一叠钱,久久没有回过神来。
听到太宰治的声音,她才有了片刻的思考能力。
她茫然地看着手心里的钱包,头一次生出了一种看不懂夏油杰的想法,她小声自语道: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“因为你对他很特别吧。”
太宰治的声音平淡无起伏地响起。
七里夏树意识到太宰治还没走,并且回答了自己。
她嗤之以鼻:“你一个十岁小孩懂什么。”
太宰治瞥了一眼钱包:“那还能是什么理由?对你一见钟情?这显然不可能。”
七里夏树顿时来了兴趣,“怎么不可能是一见钟情?”
他指着钱包:“这些钱不可能是短时间内攒得出来的,他应该攒了很久,早在来这里之前就在攒这些钱了。
也就是说,他很早之前就在计划着,攒一笔钱给你。”
“……”
手心里的钱包忽然变得有些扎手,她觉得有点难以理解:“为什么?”
太宰治语气淡淡地重述了一遍之前说的话:“因为你对他很特别。”
七里夏树没再说话。
她随手把钱包揣进口袋,手指碰到了放在口袋里的糖盒,她拿了出来,将糖盒举起来,对着太阳。
光线穿过透明糖盒,在眼瞳上留下一道明亮的光痕。
柠檬糖的淡黄色也在光线下变得更淡了一些。
她盯着糖盒里的淡黄色糖粒看了许久。
“算了。”
七里夏树按开了糖盒的开关,倒出一粒糖扔进嘴里。
偏酸的糖果在舌尖化开,很容易让人想到他第一次拿着糖给她的时候,问她,以后想抽烟的时候改成吃糖好不好。
她不爱吃甜食,即使是略酸的柠檬糖也不在她的喜好范围内。
但是从那天之后,她的身上都揣着一盒糖,而且除了柠檬糖,再也没有换过其他口味。
七里夏树把糖盒也收进了口袋,随后懒懒散散地靠在了栏杆上。
她撑着下巴看着楼下的树桠繁密。
最后看向了夏油杰来的那天走过的石板路,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了人的踪迹,盛夏收进尾声,于是喧嚣的蝉鸣都没有了他来时的劲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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