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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刃与硬物的撞击声不大,却将徐旭再度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这是,求死不能——
“属下一时疏忽,请将军责罚。”
何遂顿时跪地请罪,双手将方才被徐旭抢过的长剑奉上,额际已然虚虚沁出了一层薄汗。
楚行南的眸光静若沉潭,从方才开始便不曾波动过一瞬,听了何遂的话后脚步未动,骨肉匀称的大手缓缓握过剑柄。
一时之间,暗室之内酷吏的动作似乎都不约而同停下了,静可听针的氛围中,气息的流动也变得困难起来。
“噗嗤。”
伴随着一声铁器没入血肉的声音,楚行南眸光微动,淡墨流转过的瞳仁当中映出徐旭惊愕的面容,眦目欲裂。
徐旭想开口却猛然呕出一大口血,他徐徐低头,发现楚行南将长剑送入了偏离他心脏仅两寸的地方,徐旭的面色因剧痛而涨红,“你...你还真敢...杀了我...你永远别想知道......”
狭冷的眼眸眯起,“你以为,说了本王便会让你活不成?”
楚行南微微偏过手腕,于是血肉相搅的声音便在暗室里尤为明显,饶是已经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何遂也听得牙酸。
徐旭已经痛得虚脱,他甚至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“嘴里给他送片参片压着,辣椒水灌进这洞里,直到他说为止。”
楚行南说着又把手上的剑往徐旭肩上送了几分,直到伤口被堵得再也流不出血。
楚行南接过丝帕仔仔细细地擦拭过指尖溅上的血迹,动作慢条斯理,说出口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:“不说就灌死,不必留后手。”
灯火轻晃,转眼间又是一身甲胄的士兵匆匆叩开暗室的门。
何遂听取了哨兵传来的口信后犹豫了半晌,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向在主位上双眸轻阖似在小憩的男人。
“将军,流云过来传话说,阮姑娘去了军妓营。”
凛厉的桃花眼再度睁开,他瞥过在一旁奄奄一息的徐旭,这才转回视线,眸光清冽,“她说什么没有?”
倘若是那女人,怎受得军妓营压抑紧张的氛围?
上辈子楚行南与阮烟罗不曾见过几面,要说了解,也实在是当不上。
况且其中一面是她还在家里做姑娘时,当时阮府设迎春宴,簇簇洁白的梨花下,他遥遥往月池对面望过一眼。
阮家的女儿无疑都是极出色的,但五陵少年们传这话时往往都默认说的是那阮府的一双嫡女。
他却一眼看到了角落里一身豆蔻绿的阮烟罗,盈盈的身姿娇娇怯怯,风味天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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