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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暑热的天气,那为何花云汗湿了半衫,而晴柔却形容整洁,去时如何,来时便是如何。
若是晴柔不曾去到清柿园...阮烟罗目光轻轻地落到了花云身上,那花云为何要替晴柔隐瞒这件事呢。
或者不妨猜测得再大胆一些,若是花云有意替晴柔隐瞒,那么晴柔完全不必去到清柿园,她只需要传递冯执素病重的消息便成了。
这样的心计自然不会是两个婢子想出来的——这于他们自身也并无益处,那么这便代表,帮冯执素隐瞒是师浔光的意思了。
可这也不过是阮烟罗的猜测,毕竟这以上的种种结论都基于晴柔不曾如实禀报清柿园的情况。
况且冯执素向来与周晚瞳站作一队,周晚瞳从前还在王府里头仗着娘家势力作威作福时,冯执素没少在她身后煽风点火、递棍送刀,按理说来,她与师浔光应该也是水火不容的才对。
“你是冯氏身边的婢子花云?”
楚行南神色不耐,骨相俊挺的面庞此刻经他长眉蹙起,俨然带上了几分玉修罗生杀予夺的威严与煞气。
花云一见便急忙跪伏在地,磕了个头,结结巴巴道:“回,回王爷的话,奴婢正,正是花云。”
“不必紧张,本王不吃人,本王问什么,你只需如实地回答便好。”
楚行南右臂撑在螭首含珠黄花梨木椅上,右手轻轻置于唇边,倒是收敛起了几分威压,然而俊面含霜,依旧一副不好惹的模样。
花云闻言又磕了个头,“奴婢明白了。”
“冯氏的药哪来的?”
“回王爷的话,奴婢不知。”
阮烟罗闻言,秀气细长的黛眉一挑,大约是知道冯执素用药这事儿板上钉钉了,花云倒还没蠢成同周晚瞳那般死咬着喊冤,成为人尽皆知的跳梁小丑。
“坦白,从宽。”
楚行南说着,大掌朝上微微托起,随后转而一把攥紧了拳头,狠狠掷下,沉声自喉间滚出了接下来的话,“妄言,从严。”
花云一见楚行南这副模样便霎时垂下了眼睑,身子微微颤抖,看起来十分恐惧,好似楚行南攥紧的掌间并非虚无,而是她的性命一般。
“回王爷,奴婢不知,奴婢确实不知啊!
主子自幼便醉心琵琶,侍弄琵琶时从不喜有旁人在侧,是以奴婢虽为主子身边的贴身侍婢,可也并非事事知悉,王爷您大慈大悲,放过奴婢吧。”
花云说着,又狠狠在地上磕了许多头,骨头撞击在坚硬的黑金岩上,听得阮烟罗牙齿都酸了。
这一个两个的,怎的都这么喜欢磕头?
阮烟罗抬眼下意识扫向上座,恰见楚行南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,阮烟罗有些莫名,又看了眼地上还在磕头的花云,微微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差不多得了,别让人家真把脑袋磕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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