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子碰触到他干涸的唇角,流出来的水滴沿着他的嘴角滴落,有几滴沿着他胸骨往下在抵达伤口的时候被涉谷雪尧用纸巾擦去。
这么严重的伤口,绝对不能沾水。
涉谷雪尧都没有提过去医院这件事,他的身份是不可能去医院的。
从他给自己包扎的熟练度就能感觉得到,这家伙大概率就没有去过医院,所有的伤口可能都是他自己处理的。
他舒了一口气,头自然而然的往涉谷雪尧方向一歪,依靠着她的肩膀开始消化疼痛。
消化疼痛的过程很难受,涉谷雪尧感觉得到他急促的呼吸在逐渐变烫,灼烧她的耳垂和脖颈。
“我杀了他们。”
他说。
涉谷雪尧没有说话。
安室透笑音被疼痛的喘音替代,毫无遮掩的表达内心:“你觉得我可怕吗?”
涉谷雪尧没有说话,她微微垂首,下颚抵在他冒着虚汗的额头。
“涉谷老师,我杀了你最心爱的学生的爸爸。”
安室透又问了一遍。
“你觉得我可怕吗?”
他像是一个从未得到过爱的孩子。
一遍遍确认着对方的心意。
他没有勇气再面临着她第二次的语言伤害,那些话语就像是无数细小的针尖,无孔不入着他的心脏,扎了个千疮百孔之后又被淋上了焦油烧灼。
涉谷雪尧心头发颤,眼眶酸涩。
她伸出手臂环住安室透的肩膀,声音细弱低小:“谢谢你。”
这是她第二次跟他说谢谢。
安室透很受用。
自那天雨夜之后,他曾想过再也不管这个蠢女人的闲事,她就算被骗也好、被卖也好,都跟他没有关系。
但是他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?
离开的第一天,他就开始觉得自己欠揍。
死皮赖脸的找上了松木太太,留下了自己即将去打工的咖啡厅地址。
又去找了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走丢的大米。
本来打算找到就给她送回来的,结果又听到她把那笔钱扔掉还说他给的是“脏钱”
。
那既然这样的话。
他找回来的猫也是脏猫了。
安室透也不知道跟谁赌气,把大米又拎了回去,在自己的身边养了几天。
本来打算一辈子都不把大米送回去,当作是对她的一点点报复和惩罚。
结果那天她因为舅妈的纠缠从交番回去的时候,情绪那么低落。
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让她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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