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两人在屋里落座,胭脂才又开口:“二位有什么话就快说吧,一会儿我还有客人要接待。”
“好,”
白黎笑了一下,“还是关于那位丑婆婆的,姑娘之前说自己对她了解不深,只知道她姓方,是打南边儿来的难民对么?”
胭脂有一瞬停顿,片刻才神色不变地点了一下头:“……是。”
“还有,她喜欢水,所以她老人家死后,你请人将她的尸身水葬了。”
胭脂眼睑微垂,脸色沉静:“嗯。”
白黎继续说:“在下想问的,就是姑娘可还记得丑婆婆是在哪里下葬的?”
“城郊那条大河。”
胭脂说着微微抬头,“只是她老人家去了很久了,你们现在就算去找,也找不到什么。
何况,她也不可能和王爷失踪这件事有关。”
“这个就不劳姑娘费心了,我们这么问自有这么问的用处。”
一直用余光打量着她的青蛮收回目光,歪头一笑,“还有,之前光忙着问丑婆婆的事儿,都忘了问姑娘了,听说你和丑婆婆一样姓方是吗?”
胭脂没有马上回答,只反问道:“这些,与王爷的案子有关吗?”
“这个是府衙里的规矩,与案子有关的所有人的基本信息我们都得走过场问一遍,不然没法交差。”
青蛮眨眨眼,露出两个小梨涡,“放心吧,就是随便问几个简单的问题,问完我们就走了。”
胭脂看了她片刻,淡淡点了一下头:“我是姓方。”
“年龄?”
“十八。”
“籍贯?”
胭脂一愣,微微抿唇:“鄞州。”
“鄞州?”
白黎笑了一下,顺口似的说,“那里我去过,坐落在海边的一个州城,风光极好,东西也好吃。”
青蛮下山时间不长,并不知道鄞州在哪里,但……海边?她心里一转,面露好奇地说:“海边啊,听起来很远的样子,胭脂姑娘来京城时间不短了吧,会不会想念家人呀?啊,说到这里,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不?”
胭脂脸色不变,双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。
“还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年幼的弟弟,但我们已经许久不曾联系。”
她说着突然站了起来,“至于别的……我是怎么来到京城的,又为什么会沦落至此,二位应该早就知道了,不用我再多说一遍吧?”
虽然心存试探,但青蛮并没有戳她伤心事儿的打算,白黎显然也是一样,两人对视了一眼,没有再往下问,只是客气几句便起了身准备告辞。
胭脂泛起波动的脸因此恢复了平静。
她目送青蛮白黎出了门,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,不想刚要转身关门,却见那风流俊朗的白衣青年突然又转头朝她看来。
“对了,虽然丑婆婆将制作这血胭脂的法子告诉了你,也避开了其邪恶之处,但血胭脂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,姑娘还是少用为好。”
胭脂微愣,点头就要称好,可就在这时,胸口忽然钻心般疼了一下,紧接着她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。
失去意识前,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略带诧异地说:“先生怎么知道婆婆将制作血胭脂的法子交给了我?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说过……”
没说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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