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肚子越来越疼了,在这紧绷到无法呼吸的关头,姜知意突然有点想笑。
笑自己这该死的运气。
十七、十八,十九岁,嫁给沈浮后总共逢上三次生辰,前两次她盼着他在身边,他却一大早就入宫朝贺,夜深才肯回来,这一次,她根本不想见他,他却突然回来,像审贼一样,审了她这么久。
姜知意弯着唇:“相爷到底在疑心什么?审了我这么久,如今连我身边的人,也要审么?”
“不必。”
沈浮看她一眼,“我回来时,已命人去请朱正。”
升任左相之前,他在刑部,经手上百案件,自然知道审案既要攻心,亦要取证。
他了解姜知意,温柔的表象底下亦有百折不回的倔强,他未必要与她争辩,他只要亲自盯着她,再诊一次脉。
姜知意听清楚了每一个字,奇怪的是,她现在不怕了,只是觉得小腹越来越冷,沉甸甸的直往下坠。
既然纸包不住火,大不了撕破脸闹起来,无论如何,她绝不会让他伤害她的孩子!
“姑娘,”
小善突然惊叫一声,“你流血了!”
姜知意低头,看见鲜血染红寝衣,洇在褥子上,暗色的红。
“相爷,夫人,”
门外有人叫,“太医来了。”
第9章
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,世界一片死寂,姜知意怔怔看着身下的暗红。
出血了,是滑胎吗?她的孩子,保不住了吗?
“姑娘,姑娘!”
有人在叫她,是小善,抓着她的手,慌得声音发抖,却还在极力帮她掩饰:“该换月事带了。”
她的手滚烫滚烫的,将她从万念俱灰的冷寂中突然拽回来,姜知意恍惚着,顺着她的语气:“是啊,该换了。”
只是出血而已,并非不可挽回,她得撑住,为了她的孩子,她必须撑住!
腰间一紧,沈浮揽住了她,他弯腰低头,眉毛拧得很紧:“去收拾一下。”
姜知意诧异着看他,他从不曾有如此亲密的举动,这让她无从猜测他的用意,怔仲之间,门外响起了男人的声音:“太医院林正声,参见沈相。”
姜知意一个激灵,怎么是他?
沈浮一把拽过被子给她盖上,回头时,恢复了平素的冷淡:“朱太医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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