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果然是个婊│子。”
“......”
陆含谦动作一顿,皱眉抬起头,没反应过来林言怎么突然这么说。
片刻后他意识到了,但仍不以为意,吊儿郎当地在林言颤抖的眼睫上亲了一口,戏谑道:
“知道了就好,以后好好伺候,像老子这么大方的恩客,不常见。”
林言呼吸一滞,随即抿紧唇,背过了脸去。
掐着闷痛的心口一声不吭。
............
林言越来越少顶撞陆含谦了。
从前陆含谦干了混账事,他还会嘲讽两句,夹枪带棒地讥讽陆含谦。
现在他总是沉默安静地坐在榻榻米上,望着金鱼发呆。
仿佛心里藏着什么事,又仿佛生了病。
陆含谦发现他连涂秘密花园的次数都少了,整个人有些恹恹的,好像有哪里说不出来的不舒服。
但他摸摸林言的额头,发现他也没有发烧。
就像你家里养了什么名贵的植物。
原本好好地养着,结果有一天它突然毫无征兆地枯黄了下去,不管你怎么浇水晒太阳,找专家来看,都无法阻止它的叶片一天比一天凋零下去。
陆含谦觉得林言身上有什么在飞快流逝,他抓不住,也察觉不出那是什么。
有一天他忍不住想叫林言开心一点,就问他想不想当检察官。
检察官和律师算是一脉相承,只不过检察官在体制内,律师更辛苦劳累。
陆含谦眼见林言越来越瘦,觉得他是太操心了,就想让他改到体制内混混日子,养养身体。
“检察官?”
然而林言一听就立刻蹙眉,他烦闷地抓着把鱼食,喂给金鱼,冷冷道:“我是又做错了什么么?你又想怎么摆弄我?”
“......”
陆含谦简直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,当场气结:“林言,你是不是有毛病?在你心里我就不可能做一件好事么?”
“不可能。”
林言漠然地回过头:“顾丽的案子公检法已经提出上诉了,你这个时候让我去做检察官,能有多少好心思。”
“......行,我没有好心思。”
陆含谦气闷道:“我没有好心思我就这么看着你活活累死算了!”
林言不吭声,陆含谦抱臂气了片刻,还是觉得气不过,又冷冷看着林言,寒声道:
“但就算你想死,你以为你就能死?你是我的人,我要你活着,你就偏偏死不成!”
也许一个人想活,能真正存活下去很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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