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早上的气氛都怪怪的。
大伙儿都禁不住地往角落里瞅少了个围观群众。
陈秋作为CP粉粉头,近距离嗑了好几天糖,见此忧心忡忡,等休息时,壮着胆凑到谢知身边,小心翼翼地问:谢知,今天你家那位没来啊?
裴衔意陪着来了将近一个月,就算不认识他的也该认识了,不过大家都默契地不提名字。
其他人表面上八风不动,屏住呼吸,竖着耳朵,偷偷听八卦。
谢知瞥她一眼,淡淡道:回去工作了。
陈秋:
这个回答太顺理成章,没人觉得不对,其他人觉得无趣,稀稀拉拉作鸟兽散,珍惜这段休息时间。
谢知擦了擦额角的汗,等身边没人了,不经意回头扫了眼角落,没看到熟悉的身影,垂下眼睫,覆住眼底的神色。
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,仅仅两个月,裴衔意好似就融进了他的生活。
或者说,更早以前,他就习惯了每次拍戏杀青回来,家里总有裴衔意存在的生活。
而他其实还是一个人。
要让裴衔意习惯身边没有他。
他也得习惯身边没有裴衔意。
这一天的练习结束,谢知照旧留下来听于涵的课后小课堂。
学得很快,不错。
于涵喝了口放冷的茶,瞥了眼谢知,冷不丁又开口,但是今天你不太专心。
谢知愣了愣。
你经常回头看,有时连你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回头了,于涵想到什么似的,破天荒地笑了,心里放不下吧。
谢知明白过来他的意思,顿觉尴尬,想要解释,于涵却摆了摆手:可以理解。
谢知:
您老不必这么通情达理的。
被长辈用那种混合着了然与欣慰的眼神盯着,谢知微叹了口气,开不了口。
于涵那张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俊的脸上笑意深了几分,指尖摩挲着茶杯,语气带着点怀念:我和我师兄以前也是这样。
谢知的坐姿更端正了些,乌黑的瞳眸静静的,看着面前这位快年过半百的长辈,没有急不可耐地追问,认真聆听。
于涵的目光似乎穿过了浩浩时光,落在很久以前的某个地方,又笑了一下认识一个月,谢知第一次见他一天内笑了这么多次:我和师兄是一个班子的,师父严,我年纪最小,身体弱,经常跟不上,总是要被留到最后继续,他每次都等在角落里,我被罚就和我一起受罚,结束时天都很黑了,看不清路,我走不动,眼泪啪嗒啪嗒地掉,他从裤兜里抓出把桂花糖,背着我回去。
那条路明明很长,我却总觉得,真短啊
谢知微微动容:您的师兄
在等我呢,等了好多年了。
等您?
嗯,他去世二十几年了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