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邬宁心里惦记着郑韫,便对燕柏说:“我想去母后的陵寝看看。”
燕知鸾薨逝时,邬宁正怨恨她,连她临终最后一面也没有去见,眼下燕柏自然以为邬宁长大成人,理解了燕知鸾的一番苦心,后知后觉的生出悔恨。
“我陪陛下一同前去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邬宁随便找了个由头支开他,领着荷露来到燕知鸾的陵寝。
虽是陵寝,但与寻常宫室并无两样,唯一的区别在于一进殿门,正堂上方挂着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像,是身着皇后朝服的燕知鸾。
邬宁盯着画像上那艳而不俗,魅而不妖,唇角三分笑意却威严十足的年轻女子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说老实话,她母后就是寿数短。
倘若燕知鸾还活着,邬氏皇族的天下早就易主了,压根轮不到那些藩王造次。
百官憎恶燕知鸾,称其为祸国殃民的妖后,却不敢承认,同样惧怕这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妖后。
燕贤尚且有燕氏一族为软肋,燕知鸾呢?似乎没有。
“陛下。”
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,邬宁不禁颤了颤眼睫,她缓缓转过身,只见郑韫一袭素衣,孝带束发,眉目温润沉静,通身文质彬彬的书卷气。
啧,要不是见过他杀人不眨眼的样子,邬宁真要以为这是哪个簪缨世族里的公子哥了。
郑韫打从五岁就跟在燕知鸾身边,是燕知鸾一手教导出来的,难免有相似之处。
燕知鸾能为着皇后的位置,把自己伪装的贤良大度,郑韫也能为着重返内廷,敛去自己满身锋芒。
“郑内侍。”
邬宁勾起嘴角,不冷不热的看着他:“有些日子不见了。”
从前,邬宁与郑韫之间关系并不融洽,郑韫身为燕知鸾的心腹,只听从燕知鸾的吩咐办事,其中有一项便是在邬宁出宫时寸步不离的跟着她,将她的一言一行如实向燕知鸾禀报。
那会邬宁贪玩的厉害,最不情愿受拘束,总想法设法的甩开郑韫,可郑韫远远比隐藏在暗处的侍卫精明,邬宁没有一次成功摆脱他。
郑韫没有说话,走到燕知鸾的画像前燃了三炷香,递给邬宁。
“做什么?”
“太后临终前,有几句话让我转交给陛下。”
“……”
上一世并没有这出戏码,邬宁有理由怀疑是郑韫随口瞎编的,可他既然都这么说了,邬宁不得不配合,吩咐荷露在内的一众随侍:“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待闲杂人等尽数离开,邬宁挑眉看郑韫。
郑韫视线下移,盯着邬宁手里那三炷香。
真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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