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能洗衣裳,若衣裳溅了油点,涂上香皂,轻轻一搓就掉了。”
“要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,倒可以拿去坊间贩卖。”
慕徐行眼睛亮了亮,很像当初慕迟在御花园逮到蓝蜻蜓时的神情。
邬宁抿唇,忽而熄灭了一旁的两盏宫灯,乌云蔽月,华光敛去,寝殿内倏地陷入一片漆黑,她抬手,抓住他腰间的衣带,向外一扯。
慕徐行难以掩饰的惊惶,竟下意识的退了两步,重重撞到身后的博古架上,惹得那些瓶瓶罐罐不住摇晃,仿佛再多使些力气便会稀里哗啦的跌落一地。
慕徐行双手扶住博古架,不敢乱动了:“陛下……你,你这是做什么啊。”
邬宁眉梢轻挑。
这人,真的怕黑。
上回她宿在云归楼,睡得并不踏实,所以知道,慕徐行为着剪烛,夜里起身两回,生生让寝殿里的两盏宫灯燃至天明。
邬宁掌心抵住他的胸膛,隔着里衣,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沉重且剧烈的心跳。
挽救苍生的慕徐行,怎么会怕黑呢。
怀着这样的疑惑,邬宁的指尖缓缓下移。
寝殿内极静,落针可闻的静,宫人在院中行走,棉靴碾过薄薄残雪的声音都成了惊天动地的巨响,又何况慕徐行克制压抑的喘息。
“陛下……”
他如同忍受酷刑:“别,别弄了。”
其实挺好玩的。
慕徐行的灵魂不情愿如此,慕迟的身体却像是久逢甘露。
少年人的身体,一旦尝过情爱欢愉,便如同奔流入海一去不回头的江河,又怎会按捺得住。
而这世上没人比邬宁更了解这具身体的脆弱之处。
“陛下。”
荷露站在一门之隔的殿外问:“可要备水沐浴?”
慕徐行骤然僵硬。
邬宁笑笑,凑到他耳边,语调不坏,小姑娘似的娇憨:“让荷露进来掌灯好不好?”
“别——”
他惊恐而无措,声音止不住的颤抖,几乎染上哭腔了:“真的别这样。”
“求求我嘛。”
“……”
邬宁不管多疲倦乏累,安寝前定要沐浴,因此即便内殿熄了灯,荷露也迟迟没有离去:“陛下?”
邬宁收回了手。
纵使慕徐行此刻什么都看不清,也知道她华美绮丽的罗裙不会有一丝褶皱与脏污,而他,衣襟散乱,狼狈不堪。
慕徐行在黑暗中一把抓住邬宁的手腕,哽咽着开口:“求你……”
以及,去你妈的未成年!
去你妈的!
邬宁很舒坦。
她并非故意欺负慕徐行。
只是忘不了,前世叛军攻入皇城,金銮殿上慕徐行那无比傲慢的姿态。
“我的耐心有限,只再问一次,陛下可愿降服归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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