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
病了?
一听就是扯瞎话。
他方才遣人到跟前问的时候,那下人还说今晨还在和婢女们一块儿采花露呢。
一见他,便是病了,倒还真是病得巧。
只是这姑娘比他料想得还要娇,一连几日,每每他想见她,她总能扯出一大堆有的没的借口来阻拦他,顾文堂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在一个人那里吃了这么多闭门羹。
他简直要被气笑了。
……
卿云小院。
晏安宁正对着妆奁挑首饰。
盼丹有些担忧地问:“姑娘,咱们这样,不会将相爷得罪死了吧?”
不同于招儿的后知后觉,盼丹要敏锐很多,她已经隐约察觉到,姑娘没有再往五少爷身上花心思的念头了——可换的这一位,却是让她头皮发麻,半句戏言都不敢说,只能在心里暗叹姑娘胆子大。
光凭能让相爷这么多次亲自上门来,可见姑娘在相爷心里已经不一般了。
可男人都是好面子的,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恼了,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?
晏安宁笑看了她一眼,轻声道:“不急。”
她想了许久,才想明白家宴那日,顾文堂为何好端端的要用那般生分的称呼来唤她——有的人既然已经想清楚了,那便该让他来“掌握主动权”
。
*
“姑娘,走这边,七姑娘都要等急了。”
梢头悬着一轮圆月,晏安宁披着绣绿梅的白狐斗篷,跟着顾明钰身边的乳母一路走。
过了晚香居,乳母林氏的脚步仍旧没有停,晏安宁脸上就露出些迟疑来:“七姑娘夜里怎么不在院子里安歇,跑出来做什么?您也不劝着!”
乳母知她是有些戒备警惕了,忙道:“您去了就知道了,七姑娘如今是只信您,不然也不会巴巴地遣我去请。”
这话好似宽慰到了晏安宁,她不再做声,跟着乳母低头走。
乳母推开了晚香居毗邻的一座院落的角门,恭敬地屈身:“您请。”
晏安宁微敛着眉头进去。
只有一间屋子燃着灯,她小心地走进去,便见顾文堂坐在窗前自斟自饮,不知喝了多久了。
顾文堂回眸看她,见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想窜走,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他:“三叔,七姑娘呢?”
他站起身来,走到她面前,笑了笑:“这么晚了,她自然睡了。”
姑娘脸色就变了变,抬脚就想逃跑。
顾文堂叹着气拉住她的手腕:“跑什么?”
明明和他高谈阔论海上行商的种种时还那般机灵,赛过许多男子,怎么摊上个秦瑶卿就变得这般愚笨。
姑娘抿了抿唇,轻声道:“若是被秦家姑娘知晓我这么晚还和三叔见面,定然会误会的……”
顾文堂耐着性子,将人拉到窗前坐下,笑看她:“她误会了,又如何呢?”
“三叔和秦姑娘自小青梅竹马,情分非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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