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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半个时辰,凤酌就在桃夭阁的西厢见着了凤宁清。
恰时,她斜坐榻上,手肘靠在扶手边,腿上放着那拳头大小的帝王绿美玉,端着盏大红袍,还未送入口中。
凤宁清穿了身月白广袖掐腰的短衫,下配粉绿蝶恋花的百褶裙,明明二十有余的年纪,在这身衣裳的衬托下,宛若十八九的聘婷姑娘。
一进门,她目光就落在帝王绿上,眼底浮现出明显亮光,好在,她还知道先问候两句,“酌姐儿是今早回来的?怎的没让人支会为师一声?”
凤酌转茶盖的动作一阖,只听得啪的声响,天青色茶盏溅出滴茶水,落在她手背,滚烫的温度让她掩了心底扑腾不休的乖戾。
没得到回应,凤宁清也习以为常,她目光在帝王绿上转了圈,好不容易才移开来,问道,“此行顺利否?”
顿了顿,她又道,“为师听人说,今个你发了好大的脾气,都将赤朱额头伤了,可是她伺候的不尽心?酌姐儿只管与为师说道,为师西苑那边,还有机灵的婢女,到时可拨两三个过来。”
凤酌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水,半点不应,放了茶盏后,转而抚上帝王绿,拿在手里摩挲着把玩,就是不说奉送的意思。
凤宁清又看了一眼凤酌手里的美玉,微微侧身,又笑道,“你这孩子,为师又不是旁的外人,怎的出去一趟,不过几日,就与为师话也不说了,这般生分?”
凤酌勾起嘴角,轻不可闻的冷哼了声,手心是温润润的玉石,凉凉的煞是舒服,可这些都抚慰不了她。
死了一回,她可不会在傻了,这块帝王绿,上一辈子可不就是她送给了凤宁清,而这一辈子,她宁可扔渠沟,也不给她。
她半垂眼眸,费了好些功夫才压下心头的情绪,就这样她也不愿直视凤宁清,口吻浅淡的道,“何事?”
凤宁清面色一僵,当即眼露狐疑,往常的凤酌人虽冷漠少言,可也不像今日这般连“师父”
都不愿意叫。
一时之间,整个西厢安静非常,难言的晦涩暗流涌动。
凤酌没耐心和凤宁清呆一间屋子,她只怕自己遮掩不住,现在就翻脸,当即猛地起身,将帝王绿拢进袖子里,转身就要走。
“酌姐儿,”
凤宁清连忙唤道,她也跟着起身,重新扬起淡笑,面带嗔怪,“可是累的慌了?”
凤酌眉微皱,心头越发不耐。
凤宁清上前几步,整个人身上带着无比真切的亲和,“你这孩子还是这般不爱惜自个,为师叮嘱过你多少次了,玉石要找,身子也还是要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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