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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元瑶又道,“五长老是长辈,元瑶是小辈,还请长老指点指点。”
连吹带捧,还加上以二长老为威胁,白元瑶是横了心要与凤缺比斗一番。
凤缺目光清冷而幽远地看着白元瑶,他面无表情,眉目高远冰透,良久才口吻无波的道了句,“如你所愿。”
这般结果,似乎尽在白元瑶意料之中,她晃悠起身,朝凤缺裣衽行礼,“元瑶谢长老成全。”
后接着道,“还请长老移驾,元瑶已在宅中一应置备妥当。”
原是什么都给备下了,只等凤缺应下便是。
台吉夹亡。
凤缺当即起身,弹了弹袍摆皱褶,抬脚率先走了出去,凤酌略一沉吟,带着楼逆随后跟上,她也就没见楼逆眼梢扬起的水银点光,那是一副算计得逞之后,狡诈如狐的自得。
白家在龙溪的宅子,不算堂皇,虽也有破败,可总比凤家的宅子要好一些,从这般情形便能看出,从前的龙溪,采尽玉脉,成了废坑洞,便被人渐渐舍弃,如若不是此次出了子玉玉脉之事,想必过不了多久,这镇子就要荒芜人气,再无人前来。
宅子里,除了一应护卫,更多的是容貌妍姿的婢女,端茶送水,近身伺候,尽是婢女一应在做。
楼逆瞅着,才发觉,都是姑娘家,他师父身边怎就从未有过能得信任的贴身婢女,唯有一个,从前还给打杀了,现在凤家桃夭阁的那赤橙,一看就是调教不出来的。
他这一想,竟还替凤酌觉得委屈上了,说什么也是凤家三姑娘的身份,出门在外,连个婢女都没,哪里像是贵气的闺阁姐儿。
凤酌无知无觉,她只觉得这宅子里来来往往的婢女,是不是多了些,端的是让人眼花。
白元瑶将人领到一偌大的后院凉亭内,那亭建在葳蕤山木间,有山风吹拂而下,凉快非常。
且亭中早备下了块人头大小的绿汪汪翠玉,那玉不见得是美玉,翠色不纯,夹杂锈红,另一半却是鸡油黄伴着点白,这种色泽颇杂的玉,往常给学徒练雕工还差不多,像凤缺这样的玉雕师,自是不喜堪用。
仿佛白元瑶淡淡一笑,她指尖摸了摸那玉,就对凤缺道,“元瑶想着,长老是甲级玉雕师,若是美玉在前,定不能显出长老技艺非凡,故而元瑶让人准备了这块玉。”
哪知凤缺面不改色,便是连眉梢都没动一下,“如何比?”
白元瑶眸色有厉,很快她又笑道,“元瑶不敢自大,想与长老同雕一玉,各择一半,雕刻精湛者自不必说,还得看自己雕的能否与另一半相融一体,如此方为胜。”
听闻这话,出奇的,凤缺竟然勾起一分嘴角,那一点不起眼的弧度,从他面上析出来,竟像是山巅冰花倏地绽放,剔透清冷非常,“如此甚好。”
白元瑶眼波流转,拂袖优雅地拿起一边刻刀,转头就对凤酌道,“还请凤家三姑娘为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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