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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待两人都只着大红中衣出来,冷不丁视线对上,整个寝宫中,陡然就升起了莫名的不自在。
凤酌隐在湿发下的耳尖渐渐发红,她视线游离不定,捧着熏炉准备薰头发。
楼逆嘴角上翘,他走过去挨着凤酌坐下,“师父,弟子来吧。”
说着,就伸手去拿熏炉,沾有水气的指尖不妨碰触到凤酌的,哪知凤酌手一抖,那熏炉哗啦就滚到了地上去。
凤酌睁大了眼,脸上神色像见了妖魔鬼怪一般。
分明早就和徒弟有肌肤之亲了,可今晚这洞房花烛夜怎生就这般气氛古怪?
238、皇族子嗣的大事
云鬓花颜金步摇,芙蓉帐暖度春宵。
氤氲跳跃的红烛光点中,层层叠嶂的水红纱幔,随夜风而起,再是最里面的拔步床。
锦绣团簇的帐子,龙凤呈现的赤金钩子,被随意扔到地上的大红中衣,两两攒起,叠成让人面红耳赤的皱褶。
有嘤嘤低吟浅唱从帐子摇曳不定的缝隙中透出来,尔后是一欺霜赛雪犹若嫩藕的玉臂撩出帐子。
紧接着,那帐子被掀开,露出一双眸色浅淡如琉璃,清澈剔透却沾满媚色的眸子,飞红的眼梢,水光润润的眼瞳,长卷睫毛微微颤抖,有若被急急暴雨淋湿的蝴蝶羽翼,好生可怜。
“欺师灭祖的东西……滚下去……”
凤酌暗恨不已,她已经无比确定徒弟不仅心肝都是黑的。
还满肚子的坏水,说什么成亲之后,一切都依着她,她想怎样就怎样。
这等甜言蜜语言犹在耳,可今个不过洞房花烛夜,就原形毕露,像匹饿狼。
怎么都吃不饱,不要命的折腾她。
她抓着龙凤戏珠的大红锦被裹在有红痕的身上,一身没力气,竟是扯开帐子,爬也要爬下床榻去,再不跟这混账同宿。
凤酌双手往床沿外伸,细软青丝从光滑的背脊垂落下来,春光半掩,她没发现自己这般模样,更是勾人。
楼逆一挑长眉,风华不二的眉目间。
仿佛三月春桃绽放,汩汩春意泛滥,映着深邃如黑曜石的凤眼,幽深如深渊,当真有魅惑人心的本事。
偏生凤酌视若无睹,她死命往外扒着。
纤细腰肢却是让人钳制住了,根本下不去床榻。
“师父,乖一些,”
楼逆长臂一伸,就将人拢回身下,安抚地亲了亲她微润的眼尾,“不这样,怎会有子嗣,弟子分明是很努力,勤耕与正事,无关风月。”
凤酌见过厚脸皮的,可今日才晓得,原来这世上最厚的脸皮竟然是徒弟的,她咬牙切齿,眸子晶亮,面颊发红。
一抬脚,踹在他小腿肚上,像个被踩着尾巴的猫儿一样挥起了爪子,“凭地这般不要脸皮,合该千刀万剐!”
楼逆低声一笑,他腿一夹,轻轻松松就将凤酌不安分的小脚制住,而今师父拳脚根本不是他对手,就更别说起先早便已经大战过了几个回合,她一身软的就跟面条,还不是任他摆布。
他一手撑着,一手揭了锦被,带薄茧的指尖划过凤酌细腰上的暖玉腰带与滑腻皮肉相贴之处,感觉到师父止不住的轻颤,晓得这些都是她身上不可轻易碰触的地儿。
话不多说,楼逆一掌擎开那双幼细的腿,瞧着凤酌眼眸发润,粉腮嫩,气都喘不匀了,间隙间,还有心思张口骂他,“混账……不……滚……孽徒……”
也不知是想说什么,楼逆俯身凑到她耳边,轻言道,“师父多骂几声,弟子只会越发克制不住……”
他哪里敢说,干着这档子事的时候,嘴里再喊着师父,听着凤酌一口一个孽徒混账之类,他简直就控制不了的想将人给顶弄死。
心头潜伏的,一种隐秘的背德羞耻感,就像是激起了他全身上下的叛逆反骨,越是世俗所不容之事,越是违背纲常之德,就越能让他亢奋。
且,两三个月不知肉味的饿狼,一朝饕餮珍馐摆面前,是个男儿都忍不住呢。
以至于凤酌到最后,面带泪痕,嗓子喑哑,骂也骂不出来,浑浑噩噩,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年,只是暗自记下这笔,准备明个恢复过来,再跟徒弟好生清算,让他晓得即便是她与他成亲了,可到底曾经的师徒名分在那,什么叫做可远观而不可亵玩。
楼逆撩开帐子,瞧着外面暮色已渐白,他拉了拉金铃,只有婢女将净室的热水准备妥当,他这才抱着人下床,去了净室,好生清理一番。
即便如此,凤酌也是毫无所感,一丝眼缝都能睁开。
待楼逆再抱着人回来的时候,凌乱的床榻间已经被整理换新,他瞥了眼正出去关门的婢女,看清是赤碧她们四个,便知都是可信任的,不会出去多言,这才放心。
他在边漠之时,就要了凤酌去,今个洞房花烛夜,自然就没落红,他晓得凤酌不会太在意这些,可总要传出去点什么不好听的,他也不想他的端王妃平白受这委屈,好在这府中,多半都是亲信,皇后也并未差嬷嬷过来收敛元帕验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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