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即将25岁的叶校来说,目前的生活就像闭上眼睛走钢丝。
前方是拨不开的浓雾,她不能停下,不能往下看,也不能回头。
背后是回不去的生活,眼前是渺茫的希望。
也许等到她到了程之槐的年龄,就会觉得这点小磨难算什么呢?总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,有什么大不了的,年轻的自己真是杞人忧天。
但也正是因为年轻,挡在自己面前最大的障碍就是不确定,她在这座高手如林的城市,又没有那么自信了。
叶校简直太晕了,身体埋在被子里什么也干不了。
她做了一个梦,梦到顾燕清。
光景不断变化,一会是在蔓山看日出,他们热情拥吻;一会又是在他家里依偎在一起看夕阳,听他讲述悲壮而浪漫的游吟诗人。
叶校努力扬起脖子,却发现男人臭着一张脸,眼神恶狠狠的。
叶校也生气,她用同样阴冷的眼神看向他,“不是说不生气了,为什么又凶我?”
顾燕清不说话,只是盯住她。
叶校还不爽呢,在我的梦里还能让你给欺负了?
那些她在现实中不会说的话,脱口而出,“说得我好像十恶不赦,胡乱撩人,只是稍微逗逗你就生气;你交朋友我也没管啊,你和女同事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我说什么了吗?当个炮|友就你一天天的事儿真多。”
顾燕清被她气到,捏她的脸:“你能少说两句吗?”
叶校喋喋不休,嗓音细软地控诉:“凭什么不说?我还没说够。
难道你睡得不舒服吗?我们做的时候我也很迁就你,每次都是你喜欢的姿势,而且你的时间都那么长,我累死了。”
真打嘴炮的时候,叶校的嘴不知道会放出什么武器来。
男人被她气到失语,“叶校,你准备为这种事跟我吵架吗。”
叶校又忽然心酸,她没有力气吵架,“不啊,我们一起睡觉不能高兴点么。
我总让自己坚强,可我也是人,偶尔也会累会沮丧,想抱你,你就不能善良一点满足我吗?”
顾燕清摸着她的脸,不为所动,“叶校,你有心吗,能不能考虑我的感受?”
她委屈又真情实感地告诉他:“我有啊。
可是顾燕清,不是谁都有资格谈恋爱的。
你不知道我有多穷,我家穷的要死了,以前欠了好多钱,直到我上大学才还清。
刚想喘口气,我妈妈又生病,我得先赚钱养家。
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,你懂吗。”
“你根本不会懂,你这种住在中心公寓里的少爷,怎么会懂得我的感受呢。”
她难过地摇摇头,自言自语道:“没人会懂的。”
“叶校,你想要什么得告诉我,我才知道怎么做。”
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充斥着心痛。
叶校在梦里也是那样的贫贱不移,逻辑清晰,她自尊心太强了,不允许她向任何人低头,“我不是乞丐,为什么要你救济。
免费的才是最贵的,这个道理我很早就知道了。”
顾燕清再次被气到失语。
叶校满意地看到他认输,然后爬上他的胸口,对着他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,“你不要再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,没人敢这么对我。
虽然我暂时是穷的,但是我有傲气啊。”
叶校第二天上午十点才醒过来,手机电量彻底耗光,没办法给她当闹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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