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时又恼起来,气道:“你这小骗子!
你就盯着书了!”
蒙辰一归,时御在长河镇就没再找到许庆生。
这人引诱朴丞吸食烟粟一事传到了朴松才的耳朵里,朴丞就是朴松才的命根,他就是再要善人名声,也得为这事翻次脸。
但是许庆生藏得好,连影子都藏得干净,没露一点踪迹。
“嗳!”
朴松才擦着汗,对蒙辰愤然道:“你说这龟孙子!
得有多大的胆?才敢找上犬子!
蒙叔,您可得上点心,书院如今学生多,先生一介书生,须得贵馆帮着好好盯着人。”
“老夫只能盯着,这赌馆还是照旧重新起来了。
你瞧着怎么样?”
蒙辰转着核桃,听他闷气。
“老实说我也找了门路,但抵不过人家拳头硬。”
朴松才说着啧声:“我看赌馆这一回,是抱着贵人了。
这烟粟,我看有戏。”
蒙辰核桃捏碎了,挑了壳,留着肉,他道:“你也想做这生意?”
朴松才笑了笑,倒没说做还是不做,只道:“这东西来得凶,青平府边上都要起烟行了。”
“来势汹汹啊。”
蒙辰叹气,“老夫就劝一句。
烟粟,还是休要碰为妙。”
只是这话,到底没进朴松才耳朵里。
赌馆动了他儿子,他好歹是长河镇有头有脸的乡绅,他岂能咽的下去。
赌馆眼下被烧了库和馆,他能由着人这么轻易再起来?他不仅要让这赌馆换个姓,他还要这长河镇里,只有他朴家能做烟粟的买卖。
蒙馆是一早就表明了不要烟粟,朴松才能和蒙辰谦让一下,但其他人,想也别想。
送财的善人,得先有财。
许庆生这几日生不如死。
他生怕被时御找到,人东躲西藏,又怕时御知道先前他要卖许兰生的事,更是胆战心惊,像是深巷耗子,闻着时御的声就惊魂逃窜。
他也想不明白,他就是套了一次朴丞,没犯时御头上,这人怎么就一直盯着他不放!
“呸!”
许庆生照地上吐了唾沫,抹着脸上的灰,咒骂道:“都是不得好死的东西!
净他妈的找晦气!”
赌馆失了烟粟,如今正吊在绳子上,哪里还有时间理许庆生。
许庆生不敢回莲蹄村,只能躲深巷旮旯里。
他在这儿找到了处破庙,应是乞丐住过,还有带着破沿的碗。
他鸠占鹊巢,就躲在这里,每等夜深了,才肯探个身出去偷些东西填肚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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