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娘,你师父,你师兄弟,谁都逃不掉!”
人猛地被踹翻,钟燮擦了颊面的血,怒声道,“你有种杀了我!
今天我们谁也走不掉!
必须死守!”
“你以为这是谁造成的?”
时御冷厉,“京都反应迅速,徐杭府兵一败青平军就来接场,打了近一个月没推掉一艘船!
你给了对方建筑墙垒的机会,你他妈就该受着!”
他松开钟燮,甩掉外衫。
长刀新拔,他松了领扣,越身往前去。
“守不住。”
周璞痛声:“如果守不住……”
那么海夷将从徐杭进入大岚,在山阴调动前攻下江塘。
钟燮爬起身,想要摸玉佩,又想起早就送给了少臻。
他道,“守得住。”
像是说服自己:“我们守得住。”
但他小看了海夷,也小看了海夷增兵的数目。
当两万残余的青平军对上去的时候,才明白夷兵的数量足足翻了几倍。
夷兵铺天盖地的冲来。
时御握紧刀,颠了手感,提步抄刀就砍翻最前迎的人。
他的焦急、烦躁、暴怒都混浇在心头,找不到先生的危机感超越一切。
蒙辰让他跟着钟攸清心静气,为得就是平下杀性。
然而这一圈绕出去,不想竟错成了铸造杀孽的契机。
钟攸意识昏沉,在水声中渐醒。
手臂反勒的麻,他没有妄动,而是就着朦胧,听四下的动静,鼻尖嗅到了潮湿味。
有人在走,船身浮动。
钟攸听见细碎的交谈声,却听不清内容。
他躺了半晌,终于有人打开了夹板,在昏暗中窥探他。
“醒了吗?”
有人问,看的人探头仔细打量,冷笑几声:“装着昏样,早醒了。”
“给他扔点吃的,在到地方前不能饿死。”
上边丢下两个馒头,滚在板上。
钟攸睁眼,看着那馒头滚到面前,嗅到了霉酸味。
他不饿,不知昏了多久,胃里也没饿感,反胃的恶心感倒冲得很。
钟攸晕船,这么躺着不好受。
“路还长,不吃得死。”
上边的汉子撑着边,对他笑道,“闲云白鸥,不能这么个死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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