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使劲捶桌,他含糊道:“在、在下这……也想不明白……白鸥么……惯是不听话,我……我弟弟甚么都好……”
他捶着捶着就一手掩面,呜咽道:“钟家干得混账事,如今我可就他这一人……长……长河侯啊……瞧着就结实……白鸥他一介书生……若是日后……这可怎么打得过……”
他大声哽咽道:“我这么一想,可就心里难受。”
钟燮左边要扶着,右边要抬着,嘴里还得安抚着:“大哥,大哥你想甚!
时御不是这种人,你看他都快把白鸥揣心窝里去哪哪供着了,哪还舍得动手?”
钟鹤此刻哪里听得进去,只会掩面哽咽,肩头耸抖得厉害,叫人——叫人哭笑不得。
“大哥。”
钟攸过来搀人,“我扶你入屋里去?”
钟鹤扒着钟攸胸口,哭道:“哪屋?你……你都跟他一屋了是不是……”
“大哥。”
时御从后边扶了人,他手臂稳,扶着钟鹤毫不吃力。
钟鹤打那肩头手臂一摸,就更难过了。
他就记着京都防卫那次,时御单枪匹马取了人头,又凶又悍。
钟攸在京都的时候,可连他的腕力都比不过,若是被时御欺负了,怕是打人还得跳一跳才够得着脸……
“你。”
钟鹤醉眼朦胧,拍着时御肩臂,哭啼啼的问:“你就好白鸥?”
时御由着他拍,笑了笑。
小虎牙一闪而过,抬眸看向钟攸,才沉声:“就好白鸥。”
那边时寡妇也不知怎地,伏桌嚎啕。
她向来竖刺扎人,头次这么当众大哭。
岂料她一哭,侯珂也红了眼,扶额喃喃道:“我们白鸥好……我们白鸥多好……唉……他要是再早几年……老夫才不许这事儿!”
蒙辰被吵的头疼,撑身拍他,“多大的事,有个人伴着怎么了……就你管得多……你敢在京都里提一声?平定王先翻脸……唉,我都看过来了。”
老头捋顺自己的胡子,整齐搁胸前,又道:“多大的事。”
这院里没几个清醒的,就时御和钟燮还成,给挨个扶送回去。
钟燮钟鹤住书院,侯珂跟蒙辰去苏硕院子睡,临走时,钟鹤还扒篱笆门上,泪眼愁眉:“洞房这事可得留心……不要孟浪……这书上说……不能……”
“大哥!”
钟燮赶紧给捂了嘴,连拖带抱的弄走。
这人喝了酒,哪还有往常的肃正的样子,再让说下去,明天一醒,钟鹤从此得掩面绕人走。
等彻底安静了,夜都深了。
院里月见草可劲的长,郁郁葱葱开了一片,甜香满院。
屋里窗半开,热水一倒,屏风里就隔着热气袅娜,晕了眉眼。
花烛摇曳,红衫掉了一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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