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然后一只更加苍白的手伸出来,紧紧捂住他的嘴。
聂清舟抬起头,死死皱着眉,有气无力地说:“别……别叫。”
后背猝不及防地剧痛发凉,校服继而变得湿黏时,聂清舟的脑子里蓦然蹦出多年后夏仪的那句话——他很容易受伤。
又来了,又来了。
它猝不及防地再一次应验了。
这是总结还是预言还是诅咒?
他吃力地撑着赖宁的肩膀转过身去,看着瘫在地上六神无主,跟个受害者似的吴思远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现在怕成这样,刚刚想什么呢!
你还敢带刀子来学校?会出人命的知道吗!
年纪轻轻的你想坐牢?”
聂清舟怒骂道。
吴思远被聂清舟骂得脸色青白,身体直打颤,勇气一瞬间爆发之后泄了个干净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聂清舟后背的校服迅速洇红了一大片,血迹仍然不断地扩散,在白色的底色上更加明显。
张宇坤一时间都不敢碰他,只能颤颤地喊道:“舟哥……舟哥……”
声音都带了哭腔。
这时一双手扶住聂清舟的胳膊,张宇坤一抬头就看见了夏仪。
她如平时一般冷静,干脆利落地拉下校服拉链,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聂清舟背上,遮去了刺眼的鲜红。
“快去医务室。”
夏仪说道。
张宇坤眼含热泪,说道:“嫂子!”
“……”
夏仪差点松手,聂清舟眼疾手快地扶住夏仪的肩膀,他一边疼得直吸气,一边恨恨地对张宇坤道:“你别说话了!”
这里是个僻静角落,平时没有什么人来,又有树林遮挡,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有现在在场的几个人看见。
但是刚刚吴思远的叫喊声已经惊动了人,聂清舟看见远处有人向这边探出头来。
他微微俯下身,快速地对吴思远说:“刀是你带来削水果用的。
刚刚你在削水果,我失足跌倒撞到你身上,把你连刀一起撞到在地上,后背被刀划伤,你记住了吗?”
赖宁愣了愣,他喊道:“舟哥你干嘛……”
聂清舟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来,他说:“这件事就是这么发生的,没有别的版本。
知道吗?”
张宇坤和赖宁在他严厉的目光下,终究是点了点头。
聂清舟转而看向吴思远,说:“还想上学的话就把我的话记好了,一个字都不要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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