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貂立起身子,看到傅寒洲依然很高兴,叫道:“吱吱。”
然而,傅寒洲此时却没有心情去抚摸它。
北宸就站在逃向地上的唯一入口,看着傅寒洲道:“凤凰儿,我想过很多次,为什么偏偏就看中了你,而没有去喜欢其他人。
后来我想到一个理由:我们本该是同一类人。
正如你总是能猜到我想做什么一样,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,所以索性就在终点等着你了。
刚才我在想,倘若你生在西域,我们该是共享魔门的君位;而倘若我生在中原,也许做个闲散的富商,夜里也穿上黑衣,随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……一起浪迹天涯,也没有什么不好的。”
口口在内心叫道:“呸,主人才不是你那样的大坏蛋呢!”
傅寒洲却沉默不语。
或许是因为他内心深处也不知道:如果易地而处之,他作为先天异血的药人而活下来,是不是也会成为北宸这样的人?
或许会吧。
早年他为母亲的病筹措医疗费时,也曾经做过一些灰色的工作。
那种竭尽全力,却连旁人最普通的生活都无法获得的处境……别人不懂,北宸应当是明白的。
此时,北宸显然不准备轻易放傅寒洲离开。
他双臂之上,赫然叩着两只金色的臂环,其中暗藏着的刀刃,傅寒洲是曾经见识过的。
但北宸似乎还有话要说。
他从怀中又取出了一枚精致无比的玉牌,说:“这是大月氏的昆仑玉牌,也是我要送给你的第三件礼物。
持有这枚玉牌,便可进出宫闱之中,面见太后姬氏——在中原,她还有一个名号被叫做‘昆仑仙’。”
傅寒洲心中一动,说:“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东西?我并不认识大月氏的太后。”
北宸目光柔和,笑了笑说:“因为……我先保密。
待你见过太后之后,便会知道很多事情的因果,也知道这为什么是第三件礼物。
我知道独自一个人努力活着的感觉,傅寒洲——如果你生在西域的话,应该不会像我当初一样可怜。
至少,我会找到你,保护你,告诉你不用再勉强孤军奋战下去了。”
傅寒洲平静道:“然而你是西域魔教的主君,而我是中原一个平平无奇的剑客,我们终究不是同路人。”
“是啊……”
北宸轻声叹息道,“你不相信我,我只能在这里将你生擒,带你去大月氏的宫廷。
你或许不知道,我在大月氏还有一个王爵的名号,至少可以保护你过得很好。”
“……免了,那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傅寒洲道,“你既然了解我,应该知道无法说服我,就好像我也不会尝试说服你——多说无益,动手吧。”
这时,底下的艳使早已追了出来,包围在傅寒洲身后。
然而北宸冰冷的目光,压制着她们不敢上前。
“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。”
北宸冷淡地说。
艳使们互相对视,果真不敢插手进来,但却有一人偷溜出去,想必是去通报消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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