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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千澜则默然垂首,一时半刻想不出推诿的理由。
其实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,向来都是强者褫夺弱者。
他知道御清尘因九年前错将沈初云认作林决云,导致其与凌霜铭闹得不欢,甚至险些丧命,从而对两人心怀愧疚。
加之他本身便对雒洵全无好感,因此沈初云明里暗里煽动知行堂弟子排挤雒洵,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只不过他并没有想到,这无声的纵容会让沈初云愈发胆大妄为,竟敢在如此重大的考核中动手脚。
“沈长老的行径,依据门规该罚在十渊寒狱内禁足三载,师伯应当没有忘吧。”
雒洵也同样对这位啰啰嗦嗦的师伯极为不耐烦,狭长的眸子里满是讥讽道,“师伯从前待我家师尊时,可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,为何一到沈长老这边就噤若寒蝉?”
“阿洵,不得对师长无礼,且听他怎么说。”
凌霜铭温声劝慰雒洵,看向易千澜的双眸却寒光不减。
“师祖,是我吩咐易千澜对初云多照顾些。”
与易千澜憋闷的眼神对上,御清尘缓声说,“我御徒不严,此事怪不到旁人头上。”
他的眼帘低垂着,遮挡住眼底的微光,叫人无从辨认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情绪。
“师尊因为掌教的御徒不严,昏睡了足有六年。
恕弟子直言,您对我家师尊的亏欠可远比沈师伯多。”
雒洵听罢嗤笑道:“这些年里您送上试剑峰的灵药,我家师尊都用不上。
如果真想补偿他,不如先让沈师伯把这笔旧账还清。”
御清尘闻言,眉目间更添几分郁色,显然是被雒洵斥得哑口无言。
凌霜铭看着御清尘的神情,心中忽然轻快起来:“阿洵,现下还是以你的考核为主,这些陈年旧事可以暂且搁下。
这次丹术课,沈长老应当给个说法。”
心知自己此次是百口莫辩,沈初云便一直在旁听着不敢插话,只盼御清尘能念及师徒之情,能够宽恕些。
但这对师徒一个唱红脸,一个唱白脸,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,直欲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沈初云再也坐不住了,布满水雾的眼眸一转,大滴泪珠便滚落下来。
配上那病弱的身段,似乘着水露的兰草,随时都会应不堪重负而被摧折般。
“师尊,弟子并不是有意要为难雒师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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