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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芋心尖一颤,紧忙缩回两条胳膊,不敢再造次。
来到客厅逗小中秋玩,抚摸着猫儿子毛茸茸的脑袋和后背,阮芋莫名想到,姓萧的狗贼明明可以穿好衣服再从浴室出来,他偏不,非要裸着来找她,热气氤氲着宽肩窄腰,明晃晃的勾引,心机之深令人叹为观止。
不得不说,阮芋还挺喜欢他这样,在外像个保守的贞洁烈男,回家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撕下伪装,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。
算算星座,萧樾是处女,而她是狮子,两个怎么看怎么不搭的星座凑到一块,日子过得几乎算得上鸡飞狗跳,却又奇迹般地非常互补。
萧樾只是看着冷漠,性格一直以来都很细心周全,正好弥补了阮芋的粗枝大叶,而家里只要有阮芋在,萧樾耳边就没消停,再清冷的人也能被她捂得热烘烘,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烟火气,紧密地融入进了这个他曾经厌恶、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的尘世间。
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月。
北城降温的速度远超南方姑娘阮芋的想象,今年又恰好是个冷冬,寒潮南下笼罩全国,据天气预报说,十一月中旬,长江以北的地区都将迎来十年内最快降临的初雪。
阮芋是个没见识的,从小到大最向往的天气依然是雪天。
这周五,北城的初雪如约而至,洋洋洒洒吞没了无数的建筑、建筑和树梢。
萧樾开车去阮芋公司接她下班,车后备箱放了昨天就收拾好的行李,他们要在这个初雪降临的周末去北城周边的滑雪圣地度假。
六人群里一呼百应,乔大小姐这会儿也正在飞机上,火急火燎地赶来和老友们一起度假。
阮芋从公司大楼里走出来的时候,正好看到萧樾从驾驶座上下来,鹅毛大雪一瞬便落了他满肩,他也不撑伞,就这么绕到副驾驶这边,隔着十来米望见阮芋,双手插在冲锋衣口袋中,气定神闲地朝她抬了抬眼皮。
又是这个正常人看不见的招呼动作,冷冷淡淡,拽上了天,阮芋决定把今天还有过去七八年受到的气一股脑儿和他清算一下,今晚非把这个拽比坐在屁股下面暴打一顿不可。
身旁走来三两个同事,一个比一个眼尖,左一句右一句对阮芋说“你老公又来接你啦,他是不是有一米九,真的好高”
,“信女愿意一个月不喝奶茶换一个有他一半帅的男朋友”
,“你不觉得他站在雪里特别像电影明星吗?我可以不可以拍一张照……啊,他走过来了诶!”
……
萧樾手里其实拿了伞。
阮芋严重怀疑他之所以不撑是不是有刻意耍酷的嫌疑。
但皎洁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,有几片停留在他乌黑分明的眼睫上,衬得那双幽暗的眼睛深沉宛如寒潭,带着吞噬万物的力量,将阮芋的视线和心跳一并吸纳进去,通通归他所有。
阮芋一瞬就忘记了刚才他看到她之后仅抬了抬睫毛的敷衍动作。
萧樾在台阶下边撑起长柄伞,阮芋和同事告别,乖乖钻入他伞下,亲密地挽住了那只劲瘦有力的胳膊。
半个中国都在下雪,包括长江南岸的宁城,湿冷的空气比北方更加令人彻骨难耐,细小的雪花在半空中飘舞,地上一片泥泞,处处透着阴寒。
临街的一家咖啡厅内,两名衣着奢华低调的中年人相对而坐。
听到萧彦群说他这次回国是打算和梁思然离婚了,周纯很惊讶,同时也感到一丝不出所料。
他们当年也是这样。
萧彦群不想离,可是周纯无法忍受留在他身边,看到他的每一秒都要经受痛苦回忆的摧残,梁思然一定比她更难受,听说前几年为了离婚差点闹上法庭,但是萧彦群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梁思然出了国,陪她在加拿大调养身体,极尽所能承担起丈夫的责任。
“她的精神分裂……现在情况比较稳定,但是可能永远也没法痊愈。”
萧彦群抿了口咖啡,语气淡淡的,
“这几年她一直在保养卵巢,去年改了国籍,你应该知道,在国外,她还是有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。”
这个操作在国内是犯法的,周纯不敢苟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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