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远赴江西任了知府,一别三年。
白云苍狗,世事变幻,他终究将南枝娶进了门。
沈知章回拢思绪,捏起手中的杯盏,朝齐敬堂举杯示意:“恭贺侯爷大婚,愿侯爷夫妻美满,早生贵子。”
齐敬堂一笑,举起杯盏与他相碰,而后仰头一饮而尽。
他说:“多谢。
听说若茗又有了身子,你要照顾好她。
还有,你也该改口叫我大哥了。”
沈知章也已将杯中的酒饮尽:“三年前我有未尽之语,大哥当时在气头上,未肯听完,这也是我这些年心里一直牵挂的事。
不过如今已隔三年,大哥既肯给她身份,又将她明媒正娶,想来很多事情已然想通,我也不必再赘言。
只是还有些旧事,我想总该和大哥说清楚。
今日宴客不便,改日邀大哥一叙。”
“好。”
齐敬堂应下。
沈知章摩挲着手中空空的杯盏,垂眸道:“她是个好姑娘,从前也吃了很多的苦,望您日后善待她。”
齐敬堂抿唇看向他,再开口话语中也多了几分凛然与笃定。
“自然。”
“她已是我的妻,我自然会待她好。
你也要待若茗好些,若让我知道她受了委屈,我这个做大哥的不会饶你。”
……
天色渐渐暗下,不少宾客已喝的有些半醺半醉,见齐敬堂时不时往婚房的方向瞧一眼,便哄笑着,催促新郎官快快去喜房,莫冷落了新娘子,早日生个胖娃娃!
齐敬堂没有推拒,也没有遮掩眉眼间的喜色,只告了声罪,嘱咐众人喝的尽兴,便抬脚出了庭院,往喜房的方向走去。
身后的喧闹声渐渐地远了,小了。
齐敬堂看着这满府的彩虹绸灯笼,心底油然浮起一阵满足充盈,脚步又快了些。
待到了喜房前,见红灯笼在檐下被风吹得轻轻的摇,里头暖黄的光透出来。
里头好像有着窸窣的响动。
齐敬堂推开门,那响动好像瞬间便止了。
跨过屏风走进去,里头的女子端坐在喜床上。
龙凤红烛高高燃着,将她红盖头上的鸳鸯映的愈发熠熠生辉。
只是那一双素白的小手拘谨的搭在膝头上,显出几分局促不安来。
齐敬堂轻轻的笑了笑,抬首取了称杆,走到她面前,替她将红盖头高高挑起来,而后入目是她欺霜赛雪的脸庞,嫣红丰盈的唇,以及她刚刚抬起的眼,那盈盈望过来的眸还映着一身喜服的自己……凤冠霞帔之下,她比平时更美更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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