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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,你是怎么算的?韩国弩真有那么厉害吗?”
“哦,忘了跟你介绍,我叫张苍,弓长张,苍天的苍。
我爷爷是张仪,听说过吧?”
他一串话如同蹦豆一般,一口气噼里啪啦蹦出来,砸得张良有点晕。
“张仪?当初以连横之计,破六国合纵的张仪?”
张苍点点头,拍着肉乎乎的胸脯,说道:“以前是我爷爷有名,等以后,人人都会说,他是张苍的爷爷!
大王都说了,如果我将《九章算术》重新编撰完善,以后青史留名,绝对可以超过我爷爷!”
小胖子人不大,心不小。
张良看看他,忽然问道:“你今年几岁?”
张苍一怔:“十岁……虚岁得有十一、十二了!”
呵,再怎么个虚法,你也是个没成年的小屁孩。
同样未成年的十五岁少年张良满怀沧桑地看着他,说道:“这些题……你都会做?”
在韩国被称为神童的张良,术数一道连他父祖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可没想到,到了秦国,先是被十三岁的秦王政一个下马威,接着又来个十岁的小屁孩……他突然间就有些开始怀疑人生。
是他在做梦呢?还是梦在做他!
张苍凑过来看了一眼他正在做的题,点点头:“是啊,这些题都是政哥给我出的,哦,政哥就是秦国大王,是我师兄!”
他一脸骄傲的样子,插个尾巴当场就能竖起来摇成风车。
张良冷哼一声,说道:“术数做得再好又有何用,小道而已!
治国当以王道,作战当推兵家,术数……阴阳五行,机关营造,非正道也。”
“放屁放屁!”
张苍却跳起脚来大骂:“什么旁门左道,我看你才是胡说八道!”
“还以为你会做术数题,是个明白道理的人,谁知道不过是个糊涂虫。
什么王道霸道,什么兵家法家,哪一家哪一派离得开我们算术的?”
“枉你做了那么多道题,简直都是白做了!”
他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,腮帮子鼓鼓地瞪着张良,痛心疾首:“你这样,简直是白学了!”
张良见他气成这模样,莫名地有些心虚。
“当今世上,诸子百家之中,术数本就是末流小道,我哪里说错?更何况,你可曾见过,有哪一国国君,会以学术数的人为相?”
“当然是我大秦啊!”
张苍挺起胸膛,骄傲地说道:“政哥说了,我以后会是大秦第一个计相!
你懂什么是计相吗?”
“不懂,”
张良不耻下问,低头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个半头的小胖子。
“何为计相?”
张苍:“以计算为相,掌管全国财政、税收、度支,天下钱粮,皆入我手,官兵俸禄开支,均自我出。
你说,这计相厉不厉害?”
张良听得深吸了口气,“这也是你政哥说的?”
“那当然!”
张苍点头:“光会读诗经论语周礼有什么了不起,我政哥都能倒背如流。
可要算钱粮开支,掌管一国财政,不会术数怎么行?”
说着,他鄙夷地看了张良一眼,“还以为你算学好,是个脑子灵活的,没想到也是块榆木疙瘩,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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