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大哥陈须骑着马追过来,衣服皱巴巴的,嘴角乌青一片。
阿娇下意识联想到陈须带人拦截卫青的事,难道是卫青打的?不可能,真要是卫青打的,窦太主肯定要闹。
没听说她老人家带人把卫家拆掉,可见卫青有分寸。
“长兄,你怎么来了?”
窦太主一共生育二子一女,长子陈须,次子陈蟜。
二兄陈蟜娶隆虑公主为妻,常年待在封地,倒是长兄陪伴在父母身边。
这两位兄长的性情……阿娇只能叹息一声,母亲真不会教孩子。
一味的娇惯宠溺,以至儿子和女儿各有各的性格缺陷。
陈须挺着胸脯道:“母亲吩咐我护着你去甘泉宫。”
一旁的小厮香茗快嘴道:“公子夜宿东街妇人帐中,叫人家丈夫逮住当女干夫一顿胖揍……”
阿娇:“……”
这不会是刘彻的报复吧?
应该不是,妻舅好人妻又不是什么好名声,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,他没理由做。
“呸,什么腌臜话也敢对着咱家姑娘浑说,”
陈须一巴掌拍在小厮背上,看向阿娇的目光带着七分心虚三分讨好。
阿娇抚额叹息:“你先去给老太太请安。”
“对、对,先请安。
这是应该的,”
陈须正要策马往前,便听阿娇道:“香茗留下。”
陈须一张脸又青又绿,在阿娇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一眼香茗:“别胡说八道,仔细你的皮。”
结果陈须一离开,香茗便迫不及待的告状:“这回的事情闹到京兆府,满城皆知。
公主觉得丢人,又治不住公子,请娘娘代为管教。”
车上的程安眼皮都没动一下,习惯了。
阿娇颇为无语,不过……她也习惯了。
长公主溺爱孩子,家里一向是谁最受宠谁的话最管用,骗阿娇是老幺又是唯一的姑娘,得到的偏爱最多。
养得她自小脾气执拗,谁不依她家中永无宁日。
长公主奈何不了她,家里两个哥哥也怕她。
陈须打马回来,看到阿娇阴沉的小脸下意识绷紧肉皮,心里把香茗臭骂至死,却也不能拿香茗如何。
“阿娇,我瞧着太皇太后的脸色不大好。”
阿娇知道陈须整日不干正事,专一在外眠花宿柳,闲游浪荡,却也知道轻重,不敢拿老太太的身子开玩笑。
“你赶紧找身干净的衣服把腌菜似的一身换掉,哼。
我去前头一趟,你等着我回来,不要乱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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