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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泡澡的过程里感觉脑袋越发昏沉,心脏跳得异常地快。
勉强支撑着起来穿上浴袍,连拧门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眼前一黑,咚地一声倒在浴室地板上。
再醒来的时候,许沉一只手扶着他的脖子,正将退烧药塞进他嘴里。
动
作轻柔又仔细。
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翻起鱼肚白。
时雾向来嚣张的面容现在却憔悴得很,眼底乌青,那点婴儿肥都瘦得快没了。
睡袍松散,露出肩胛骨附近被他掐出的那几道指印。
那颜色原本是浅粉,现在也化作深红,格外刺眼。
还有。
他胆子也很小。
他还没做什么,只不过是把他摁着亲了几回,不痛不痒地质问了几句,他怎么就被吓得发起了低烧
许沉心里憋着一肚子火,又无奈,又憋屈。
看着时雾病恹恹的样子,他不得不承认,还是心疼的。
他端起旁边的白粥,拿勺子搅弄几下,又听到时雾说,“不要塑料勺。”
嘴巴还很痛,塑料勺边缘锐利,会刮到。
许沉去了厨房,将刚买来的粥倒进时雾最喜欢的猫爪图纹的瓷碗里,再拿了雕着花骨朵的精致木勺,往粥里撒了点糖,再拿小托盘装好送到床前。
时雾被他一口一口喂食,吃相一如既往的乖。
嘴角沾上一点白粥,就会伸出软红的舌尖慢慢地卷进去,卷干净了,又拿着纸巾擦一擦,才会吃下一口。
就这样,一碗粥喝了将近二十分钟。
可生病的人,怎么能只喝粥呢。
寒假期间又快过年,楼底下根本没有像样的餐馆开着,外面纷纷扬扬地下起大雪,街道两侧积雪颇深,许沉看着窗外沉吟片刻,就拿起玄关处的黑色过膝羽绒服披上,“你先睡一会儿,我去买菜回来。”
时雾哼哼唧唧转了个身,背对着房间门,一副极其困倦的模样。
许沉要出门前,又折回来,将手伸进被褥里抓住他冰凉的脚探了探温度,时雾错愕地蹬了下腿。
浴袍本来就没有细得很紧,笔直纤细的小腿在被褥下毫无遮挡。
许沉刚把他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,这双腿嫩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。
时雾因为血液不通小腿还在发麻,但不知道该不该向许沉求助。
他只犹豫了两秒,说,“帮我摁一下。”
“我的小腿有点麻。”
时雾担心许沉不愿意,毕竟他现在也没有别的人能使唤,外面雪这么大,一会儿跑路的时候还得靠这双腿在雪地里走好远,可不能血液流通不畅,“……可以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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