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阮迎按住他的手腕,眼里有兴奋的光在闪,重复着:“不难的,不难的。”
对啊,自己怎么就没能想到。
既然这个地方和别处不同,干脆就去掉重新做一个就好了。
既然没有办法修补,干脆就不修补,舍弃掉这一块,去打造一个新的不就好了?
如此简单的道理,这么长时间他怎么就没能想到呢?
阮迎的脸因激动有些红,仰头对闻璟行说:“谢谢你,你说的很对,我想明白了。”
随口胡诌了一句,闻璟行也没想到能派上用场。
他有些骄傲的抬了下眉,自大又臭屁:“我就说我什么都知道,你别不信。”
阮迎等不及明天再做了,他立刻翻了工具箱,拿出一把锃亮的银色小锤。
他打开台灯,将三彩骆驼放置在工作台上。
按住骆驼的脖颈处,深吸了两口气。
随后眼神坚定,利落地扬起手中的银锤,又毫不犹豫地敲在那根骆驼腿上。
只听一声清脆响声,骆驼腿沿着根部一圈整齐地断裂开来,崩出细小的碎屑,落在黑色的软垫海绵上,泛着微弱的光芒。
闻璟行在他身后,看到断裂的缺口处时,微微皱起眉,“这是什么?”
阮迎也看到了,随之掉出来的,还有一张卷成卷的信纸。
他微微愣神,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。
明明不知道这是什么,可心里有个声音在响,竭力地告诉他是什么。
阮迎的手微微颤抖,拿起纸卷,慢慢地抻开。
还没等看清内容,只是看了眼那熟悉的毛笔字时,眼泪瞬间夺眶而出,哽咽着哭起来。
徐御林喜用毛笔写字,也只用毛笔写字。
他曾经说,只有用最软的笔,才能写出最有力的汉字。
也说只有繁体字,最能写出汉字的韵味。
疏密得体,浓淡相融的行书毛笔字,在微微发黄的纸上行云流水:
阮迎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就知道,你真正地走出来了,终于不被过往的那些悬疣附赘之物禁锢住手脚了。
你是我带过最聪颖,最专注,也是最敏周的学生。
我常常说,人要以水为师,像水一样波澜不惊,以柔克刚。
在我心里,你一直就像一泓泉水。
干净、明澈,不有一点浮躁之气。
可你也是我这些学生里,最让我生气,最让我无力,最让我有气没处撒的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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