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灿“哦”
了一声,忽然低落起来,确实在咬着舌头,过了会松开才说:“以后相关的我可能就不参与了,旅发大会台里是承办方,不然会说不太合适,除非,”
他停顿了一下,略有不自然地补充,“除非你以个人的名义找我。”
“以我个人名义找你干什么,”
李景恪说,“多此一举,以私谋公?”
“我说过,工作上的事如果有什么问题,需要终止合作可以随时终止,你签的不是卖身契。”
李景恪说这些话的时候从不带个人情绪,说得很对。
可为什么要说这么多不带个人情绪的话呢,池灿想不明白。
“那工作以外的,”
池灿不再靠着窗户,扭头探身过去的时候闻见更浓的车载香水的味道,也离李景恪更近,他动着嘴唇,呼吸还夹着点鼻音,眼里浸过水一般,是和李景恪做过爱后才能有的模样,“是不是从来终止不了的,难道哥会把性和爱分开来看吗?”
“你不喜欢我这么多的问题,”
池灿也不喜欢问这么多问题,得不到回答或总在自问自答会令人难堪,他移开眼睛也去看李景恪一直看着的路中央,又说,“那我暂时把你当成就喜欢和自己弟弟上床好了。”
池灿自己可能都不会察觉,他是容易有恃无恐的,因为给予爱并不是件令人委屈困苦的事,只要他给了,而那个人一定会得到,就是爱的使命已完成。
那么李景恪得到了吗?还要吗?池灿不怕别的,只怕李景恪习惯了拒绝,对他也说不要了。
“嗯,”
李景恪竟然并不否认,握着方向盘,乜斜一眼过去,嗤笑道,“不做狗了?”
池灿愣了愣,看着李景恪,声音很低地问道:“我还是你的小狗吗?”
“你先找找自己的狗链在哪吧。”
李景恪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,光线一瞬间暗下来,他漫不经心地对池灿说道。
池灿原本以为要找项圈。
但当年搬家之后是李景恪一个人处理的大部分旧物,老出租屋内的很多东西都被原地扔掉了。
那套皮质项圈连同礼盒一起没有了,池灿这些年只寒暑假回来,再没见过。
他想了好半天,要做的事却还很多,尤其整理起行李来愈发显得滑稽狼狈——当初被他从家里带走的旅游袋和其余东西又被搬了回来,哐哐当当一大堆,挤在门口让人连落脚都难。
李景恪关门进来,站在身后的时候,池灿感觉有冷风从后颈飘过。
然而在搬家当晚,池灿又接到了单位通知,第二天一早便要动身去喜洲,当地文化节活动趁着旅发大会宣传之际举办在即,前期已经有团队驻扎当地准备了快一个月,但到时活动现场缺执行导演周转,池灿作为实习生不幸被抽调过来做了苦力。
坐在前往喜洲的小巴士车上时,池灿半睁着眼看向车窗外,周围的实习生们都在说话,他却意外的没什么精神,一声不吭。
他还在想李景恪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,直到摸到胸口忽然想起自己的玉佩还没戴上,他摸到外套的内衬口袋里,顿时心脏重重一跳,空了。
那块宝宝佛玉佩没有了。
无需多么强烈的直觉,池灿几乎是下意识地打电话给了李景恪,一开口提了口气,发现周围人很多,便哽着嗓子压低了声音说:“昨天都弄那么多次了,你真的太欺负人了......”
李景恪站在办公室窗前听见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,有些忍俊不禁,已经能想到池灿那副浑身不爽又可怜兮兮的模样。
“那是我的东西,你要就给你了,再还一件给我,谢谢,再见!”
池灿一骨碌硬撑着说完,立即挂断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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